男女主角分别是谢锦珠谢大花的其他类型小说《穿成极品假金孙,全家都被我带飞谢锦珠谢大花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戴面具的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谢锦珠上辈子除了散打这种充斥满暴力美学的爱好,在长辈的影响下学了一手好字,会鉴别各类墨的优劣,还学会了如何纯手工制墨。松烟墨就是相对简单的一种。谢锦珠慢条斯理地说:“松烟就是松脂在燃烧,或是蒸发时产生的黑烟。”“把这些黑烟收集起来,再研磨碾碎筛选,除去杂质确保顺滑度,再调制凝结成块,就可以用来写字作画了。”只是这样的制作手法相对粗糙,制出的墨品相也很一般,跟精工细作的精品没法比。不过对于现在的谢锦珠而言,暂时赚点钱也足够用了。谢五妮看着准备动手的谢锦珠,满眼不屑:“要真这么简单,这屎盆子还轮得上你探头?”这么轻易就能做出来的话,满山的松林早被砍光了,哪儿会等着她们来?谢五妮还想嘲讽几句,转头却发现谢锦珠已经拎着柴刀走开了:“谢金柱你...
《穿成极品假金孙,全家都被我带飞谢锦珠谢大花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谢锦珠上辈子除了散打这种充斥满暴力美学的爱好,在长辈的影响下学了一手好字,会鉴别各类墨的优劣,还学会了如何纯手工制墨。
松烟墨就是相对简单的一种。
谢锦珠慢条斯理地说:“松烟就是松脂在燃烧,或是蒸发时产生的黑烟。”
“把这些黑烟收集起来,再研磨碾碎筛选,除去杂质确保顺滑度,再调制凝结成块,就可以用来写字作画了。”
只是这样的制作手法相对粗糙,制出的墨品相也很一般,跟精工细作的精品没法比。
不过对于现在的谢锦珠而言,暂时赚点钱也足够用了。
谢五妮看着准备动手的谢锦珠,满眼不屑:“要真这么简单,这屎盆子还轮得上你探头?”
这么轻易就能做出来的话,满山的松林早被砍光了,哪儿会等着她们来?
谢五妮还想嘲讽几句,转头却发现谢锦珠已经拎着柴刀走开了:“谢金柱你......”
“谢锦珠。”
谢锦珠转过头认真地说:“五姐,我叫谢锦珠。”
谢小六和谢五妮同时哑然,谢锦珠微微一笑:“没错我改名了。”
“因为......”
“谢金柱真的很土!”
谢五妮和谢小六不识字,也不知道谢金柱和谢锦珠除了叫法上的区别。
不过家里这两天闹出的事儿已经够多了。
跟谢家的金孙其实是个女儿相比,改个名根本不算什么。
谢小六没什么障碍地接受了改名的说法,只是在忙活一天回家后,忍不住叹气:“松果果然都被人打光了。”
她们折腾半天没找到多少,布兜子里装的松子寥寥无几。
还有一部分是从松鼠藏的树洞里掏出来的。
而谢锦珠看上的既不是引火的松针松枝,也不是能吃的松子,而是松树上凝出的松脂。
那东西本来就生得小,哪怕是在松林里能找到的数量也有限,还不好收集。
她们三个人到处找了一天,只勉强把带来的罐子装满。
最后为了多少拿点儿管用的,她们还额外捆了一捆引火的柴。
谢五妮阴沉着脸把松枝摔在地上,四下看了一圈发现家里只剩下谢小七,皱眉问:“大姐呢?”
“还有二姐和三姐她们,还没回来吗?”
谢大花是昨天就赶着黄昏之前回婆家了。
可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儿,这些人不可能不知道啊。
谢小七解释家里人都出去做工了,摇头表示不知道为什么几个姐姐没回来,视线对上谢锦珠抬起的眼,一言不发又转进了屋。
谢老太吃过药醒过一阵儿,但只是抹泪,昏昏沉沉地又睡了过去。
现在床边离不得人,她顾不上这边。
谢五妮懒得帮忙,拽上谢小六去河边洗衣服,院子里很快就只剩下了谢锦珠自己。
谢锦珠对自己遭受的冷遇并不意外,找了个空地就开始研究手上的事儿。
松枝搜集到了,现在缺的就是一个不怕高温,还能收集黑烟的容器。
谢锦珠里里外外转了一圈,最后视线定格在灶上的两个大铁锅上。
谢锦珠跑到门口小声问:“七姐,咱家一口锅做饭的话,够吃吗?”
谢小七莫名其妙地看她一眼,口吻淡漠:“咱家做饭的锅什么时候装满过?”
家里这么多人,按理说每日吃得不少。
可为了省钱,除了谢锦珠外,家里这么多张嘴,从来就没有真正吃饱过的时候。
往往都是粮食铺个锅底,剩下的就是野菜和水搅炖成绿油油的菜汤,一人一碗只管是吃下去饿不死就行。
谢锦珠嗐了一声心情复杂,就听到谢小七说:“锅里留了吃的,饿了自己去拿。”
“我现在要照顾奶奶,没空帮你热。”
“不用不用。”
谢锦珠连连摆手:“我不是饿了,就是问问。”
“我就在院子里呢,七姐你要是有事儿叫我哈。”
谢锦珠说完撒腿就跑,没多久谢小七就听到了叮当的一声脆响,紧接着就闻到了松枝燃烧时的特殊味道。
谢小七僵了一瞬,就跟没察觉到似的,低头继续做手上的绣活。
院子里,谢锦珠已经对灶上的大铁锅动了手。
谢锦珠先是把找到的松脂从罐子里倒出来筛选,把大部分明显的枯枝败叶扔掉,然后一股脑倒进了铁锅。
松脂在铁锅的高温下逐渐融化,谢锦珠找了个竹子的笊篱上下不断翻打,捞出来的细小杂质扔掉,接着小火慢熬。
熬松脂的同时,谢锦珠还找出了一些破口的粗陶碗。
用麻绳在碗上打了个灵巧的结,上下掂了掂确定不会摔后,在院子里搭了个高度合适的架子,把拴着细绳的碗挂上去,碗口倒扣向下。
在倒挂的碗口下,谢锦珠又沿着摆出一排空碗,等锅里熬着的松脂彻底变成松油时,拿着勺子把混黑的松油分别装进平放的碗里。
谢锦珠找到了王氏做鞋的粗棉线,挨个剪下指头那么长的一截融入碗里的松油,露出来的一截点燃。
被松油浸透的棉线起到了烛火芯子的作用,在碗里跃出了成排的火苗,也朝着上方的碗底里熏染出了黑色的浓烟。
谢锦珠来回检查确定没问题,又赶紧去熬下一锅松脂。
她们从松林里收集来的松脂数量有限,堪堪熬了两锅就没了。
万幸的是碗足数,甚至还剩下很多。
谢锦珠想到这些碗原本的用处,嘴角失控抽搐。
谢老太笃定自家的金孙是宰相根苗,早早的就花大价钱预备了摆酒的物件。
其中还包括酒席上用的碗,按照全村人手分一个沾喜气的数备了满满几大筐。
只是这状元的席注定是没法摆了,家里人也用不上这么多碗,用来搜集松烟倒是正好合适。
松烟的集取非常耗时,谢锦珠把大铁锅洗干净,拿出自己昨天斥巨资买来的东西,准备动手熬制。
就当谢锦珠刚把东西放进锅里,准备加水的时候,身后传来幽幽的一声:“你在做什么?”
谢锦珠想也不想:“煮胶啊。”
女声似添幽怨:“用什么煮?”
“鹿角!”
谢锦珠抽了口凉气,忍住手上火辣辣的疼,坚持把水倒进锅里,转过头唏嘘道:“二伯娘你不知道,这鹿角可贵了!”
就为了锅里的这一点鹿角,她昨天卖书的银子愣是花得见了底。
可制墨的过程少不了胶,没了这个东西不行。
谢锦珠忍着心疼解释:“鹿角小火熬煮三天差不多就能出胶了,等......”
“我是问你用什么煮的!”
二伯娘面青如铁,龇牙就喷:“这锅是干什么的!”
谢锦珠被喷得向后退了一步:“我......”
“这锅是我的嫁妆!”
二伯娘目瞪欲裂地喊出了绝望:“你知不知道这是我准备留了给小六的陪嫁?!”
“你居然这么糟践东西!”
“谢金柱!”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打死你给我的锅撒气!!!”
谢家三房总共七个女儿,现在加上谢锦珠是八个。
大房三女,分别是已经出嫁的谢大花,谢三花,以及谢五妮,
二房三女,谢二妮谢四妮已经出嫁,谢小六在年前刚定了婆家。
三房早年意外早夭一个长女,后来只得了谢小七和原主。
七个姐姐,已经嫁人成家的有四个,待字闺中的三人。
可这七个姐姐在过去的十几年里,不管是婚嫁大事还是在家当牛做马,全都是围着原主一个人打转。
谢五妮性子火爆早已骂得没了力气,只靠着满眼愁色的谢大花哭。
出嫁的姐姐除了谢大花,其余人还没回来。
谢小六神色恍惚地看着谢锦珠,满脸怯弱不敢插话。
谢小七一直在屋里照料谢老太,始终没言声。
谢锦珠在倏而安静下来的悲怒交加中,拿出要回来的荷包,双手交给谢大伯。
“这是我三天前从家里逼迫要走的三十两,大多都是两位伯父和姐姐们帮我借的,先把这部分拿出来还上,剩下的我会想办法尽快还上的。”
原主捅出来的窟窿比谢家的破茅屋都大,三十两只是杯水车薪。
但这起码是个明确的态度。
一个让在场的人都倍感惊讶的态度。
谢锦珠在或质疑或审视的目光中,非常肯定地说:“我不会赖账不认的,也不会跑。”
“我之前不知道家里具体欠了多少债,但我现在知道了,就一文都不会赖的。”
原主造的孽本来是跟她没关系的。
可她现在占了人家的壳子,从此她就是谢金柱,谢金柱就是谢锦珠。
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谢老三夫妇,再因为原主的过错被牵连入泥潭。
谢家的人对原主都很好。
不出意外的话,她也会以谢家人的身份活下去。
一个及时负责的表态,有利无弊。
谢大伯握着手中沉甸甸的荷包,神色复杂:“小娃子家家的,口比天大。”
“你知道家里是什么情况吗?是你说还就能还得上的?”
“不管多少,我还!”
谢锦珠抓住这个难得的机会,认真道:“过去是我做错了,多的话我也属实是没脸说。”
“恳请伯父伯娘还有姐姐们,给我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我一定会好好弥补过去的错误,再也不胡作非为!”
在谢家人的印象里,这是第一次看到被宠坏了的人低头认错。
也是第一次从谢家小八的嘴里听到这么像人话的话。
不过谁信呢?
大伯娘拉着二伯娘弱弱地说:“她都知错了,要不就......”
“嘴上花花谁不会啊!”
二伯娘赤红着眼咬牙:“好哇,你说得好听会还,那你当着大家伙儿的面说,你打算啥时候还!又打算怎么还!”
谢锦珠当即举起手四指向上,掷地有声地保证:“从今日起以月为期限,我自己一个月往家里出至少十两银子,上不封顶,直到家里因为我欠下的债全都还清!”
“倘若失言做不到,想怎么处置,我都认罚绝无怨言!”
谢锦珠的口出狂言震住了二伯娘一刹。
可随后迎来的就是更加铺天盖地的嘲讽和怒骂。
一个月十两银子!
这简直是个谁都不敢想的巨额之数!
谢家三房人在外头不要命似的埋头苦干,每个月当属三房的人拿回来的工钱最多,可至多也就是六百钱。
大房和二房合力苦挣,也就是能堪堪把这六百钱补足至一两,这还是集了三房之力才有的成果。
谢锦珠放大话就罢了,还明目张胆把苦苦赚钱的人都当成了不识数的傻子,暴脾气的怎么可能不怒?
谢大花拦住了谢五妮不许她闹。
大伯父两口子只是苦笑着摇头。
愤怒的二伯娘掀开了二伯父,不依不饶地叫骂。
谢锦珠百口莫辩,怎么都找不到插话的机会。
眼看是要快吵得打起来了,一直没出来的谢小七却走出来,站在谢锦珠的身边说:“二伯娘,大夫说了奶奶需要休息,太吵了不行。”
二伯娘气势收敛了几分,可还是冒火:“七丫头,你别为了这个......”
“她或许是夸大了,可她愿意还,不就是最好的吗?”
谢小七一眼都不看谢锦珠脸上的惊讶,不紧不慢地说:“她从前是混账,可愿意改了,不是比死性不改的好吗?”
“二姐和四姐在家的时候,我爹娘待她们都很好,嫁妆也都是我娘熬夜绣了帕子换来的体面。”
“二伯娘骂她就算了,何苦拉扯上我爹娘?”
谢锦珠说了很多遍可以冲着自己骂,但她说的话没人听。
谢小七不一样。
谢小七不是十几年的混账,而且谢小七是什么样的品行,家里人全都一清二楚。
谢小六终于鼓起勇气拉住了二伯娘:“娘,七妹说得对。”
“三叔和三婶没有对不起咱家的地方,奶奶还病着呢,你别吵了。”
谢二伯也走上来拦了几下。
二伯娘在愤怒之余想到谢老太的病,冲着谢锦珠狠狠啐了一口:“老太太的病若是好了就罢了,要是出了半点闪失,揪了你的狗脑袋都不够抵!”
说完一把揪住了谢小六的胳膊:“糊涂东西!”
“明明是我生养的,脾气却一点儿都不像我!”
都这种时候了,居然还敢向着三房说话!
谢小六捂着被掐的地方不敢顶嘴,半哄半劝地把二伯娘带回了二房的屋子。
大伯父也转身叹着气走了。
大伯娘为难地看着谢锦珠,再看看眼通红的谢小七,无奈道:“是男是女都好,左右都是咱们谢家的孩子。”
“好好照顾老太太,有事儿就叫我们,我一会儿把饭做好了就来叫你们。”
谢五妮对母亲的软弱很是不满,想说什么,却被面色有异的谢大花捂住了嘴。
谢大花拽着谢五妮挤出个笑:“七妹,你也好好劝劝三叔和三婶,金柱你......”
谢大花欲言又止地嗐了一声,摇摇头拉着谢五妮走了。
谢家三房人并未分家,全都住在一起。
以老屋为中心沿着左右搭出来了各有两间小茅屋,大房居左,二房在右。
三房因为有个独苗的缘故,跟着谢老太住在老屋里。
这样的特殊曾经是宠爱,现在就很像是讽刺了。
谢锦珠看着脸色冷白的谢小七喉头有些哽住:“七姐,谢谢你帮我......”
“我不想帮你。”
谢小七打断谢锦珠的话,冷声说:“我只是见不得爹娘再为了你受太多苦。”
一双爹娘为了老爷子的执念和遗愿愧疚多年,十几年都宛如泡在黄连水里一般。
他们没沾上假儿子的半点福气,反而是为了这个假货劳心费力。
再让他们为此受牵连被骂,是个人都该为此倍感亏心。
谢小七满是嘲讽地瞥了谢锦珠一眼,嘴里没说话,但意思很明显:你没有心。
谢锦珠:“......”
谢锦珠被迫变成哑巴跟着进了屋。
谢老三夫妇看着进来的两个女儿,相视一眼在对方眼中看到的都是苦涩。
王氏一阵三叹后忍不住说:“金柱,你知道怎么赚钱吗?”
谢锦珠无力地张了张嘴,想到原主的作为脑中再度一空。
对哦。
原主那个废物只会花钱。
废物就从来没考虑过赚钱。
王氏见了面色更是苦涩:“你长这么大,花的银子都是伸手就来的。”
“你倒是花过不少十两的银子,可你哪儿知道十两银子是怎么来的?”
贸然说出一月赚十两还债,话倒是豪横了,可银子从哪儿来?
谢爹站起来抹了把脸哑声说:“粮庄那边最近都在招工,我再去找个活儿吧。”
多干一点是一点儿,甭管能赚到多少,起码也比没有的强。
谢锦珠愣了一刹急忙双手挡在门框上,堵住了谢爹的路掷地有声:“不用!”
再让三房的人出去卖命还债,她这脊梁骨就真的要被戳断了。
谢锦珠苦口婆心的:“我能搞定的,求求你们别再给自己找多的活儿了。”
“给我个机会好不好?”
“一个月,真的就一个月!”
“我赚给你们看!”
谢小七觉得谢锦珠是疯了。
谢锦珠觉得她看自己的眼神像是在看傻子。
在谢小七难以理解的注视下,谢锦珠把收集起来的松烟倒进装满水的大盆里,扶着盆边解释:“细烟上浮,杂质下沉。”
“洗烟是确保墨汁顺滑的关键,这一步不能省的。”
如果不设法把肉眼难以剔除的杂质去掉,会直接影响到使用的顺滑度。
那样就没法要价了。
谢小七看起来像是没听懂,拎着水桶就默默出门打水去了。
谢锦珠耸肩一笑找出早就准备好的篱筛,把漂浮在水面上的松烟轻轻舀出。
淘水洗烟的过程反复几次,再得到的松烟盖上一层纱布,放在在阴凉处自然风干。
等切好的胶片和松烟都风干到谢锦珠想要的程度,时间已转至两日后。
谢老太的病好得差不多了,拎着菜筐子出门的时候看了一眼正在往锅上放碗的谢锦珠,嘀嘀咕咕的:“煮了晒,晒了又蒸。”
“来来回回倒腾那么多次,弄一堆黑乎乎的玩意儿,吃饱了撑的糟践东西。”
谢锦珠装作没听到露出个笑:“奶奶这是要出门?”
“要不我去帮你?”
“你会干个啥?”
谢老太没好气地横了她一眼:“少出去丢人,我现不起这个老脸!”
谢老太凭着一时痛快说完,又忍不住小心翼翼地偷看谢锦珠的反应,似有懊恼。
谢锦珠全然不在乎,慢悠悠地说:“那你自己慢着点儿啊,有事儿叫我。”
谢老太哑然一刹,气鼓鼓地走了。
等走出大门都没听到院子里的气急声,也没有摔打东西发脾气的动静,谢老太狐疑地砸了咂嘴:“真改性儿了?”
要是放在之前,家里甭管老少是谁,但凡说了一句不合心的话,谢锦珠势必是要大闹不止。
反正只要没闹出自己满意的结果,那就要搅得家里鸡犬不宁,谁都不得安生。
但最近谢锦珠的变化过于明显了。
二伯娘和谢五妮每日进出都要抽空刺她几句,就连谢老三都说她是胡闹不干正事儿。
但谢锦珠都权当是没听见,一点不恼。
虽然嘴里时不时蹦出的话有些呛人,却只埋头捣鼓自己的那一堆黑灰破烂。
这性子比起从前讨喜太多了。
只是......
谢老太阴着脸嘟囔:“改性儿了起什么用?”
“一个撑不起门楣的黄毛丫头,养着也是赔钱货,还不如早些打发嫁出去还能换些聘礼,谁稀罕啊......”
谢老太抱着一肚子的气去挖野菜。
谢锦珠的制墨过程也顺利推展到了下一步。
晒干的鹿胶被分出一部分装在大碗里,放进锅中大火蒸融。
蒸过的鹿胶倒进阴干的松烟里,谢锦珠袖子一挽就开始和胶。
和胶的过程类似于揉面,反复揉搓松烟直到成团凝结,表面还带有粗糙纹路的时候,就把事先称量好的朱砂倒进去。
最后的关键是鸡蛋清。
谢小七打水回来看到被敲进木盆里的鸡蛋清,脸比墨都黑。
“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
谢锦珠把分离出蛋黄的大碗塞进谢小七手里,认真道:“我知道这是奶奶都舍不得吃要拿来卖钱的。”
“我这个做好了比单卖鸡蛋值钱。”
谢家之前养的鸡都被原主嚯嚯光了,现在也没余钱再买鸡鸭的崽儿。
唯一的一只母鸡,是谢锦珠之前从苏伟胜那里抓来。
这只母鸡到了谢家以后,一天一个非常努力,靠着下蛋的功绩稳固了自己的地位。
实事求是地说,那只母鸡现在在谢家的地位,比谢锦珠本人都高。
因为母鸡天天下蛋。
谢锦珠只会糟践东西。
谢小七看着碗里的蛋黄一言不发。
谢锦珠低头揉墨团的同时,头也不抬地说:“敲都敲了,咱们晚上炒鸡蛋吃?”
谢小七早就习惯了这一幕,深深地看谢锦珠一眼,冷冷的:“我看你就是嘴馋的毛病又犯了。”
“想吃自己做,现在没人伺候你。”
谢锦珠百口莫辩地看着谢小七放下碗就走,半晌后哭笑不得地继续揉墨。
等加进去的东西完全揉进墨团,谢锦珠拿出准备好的树桩和棍子开始捶墨。
墨团要经过难以计数的用力捶打,烟胶才可以完全融合,融出流畅丝滑。
而这个过程不可以偷懒,也不可以省力气。
谢锦珠一边铆足了劲儿捶,一边翻转墨团,等胳膊都酸软到没法使劲儿了,捧着辛苦得来的墨团开始下一步。
分切压墨。
从墨团上揪出一块,揉搓成长条塞进小小的木盒。
木盒上方是谢锦珠自己做出来的压杆,被固定的一端压着院子里那个巨大的石磨盘。
借助磨盘的重量,谢锦珠坐跷跷板似的,坐在大木棍上反复捶压木盒。
墨条在盒子中被捶压成型,倒出来就是一块紧实的墨锭。
做好的墨锭放在铺了纱布的筛子上风干,谢锦珠又去重复以上流程。
筛子里的墨条铺出一小层时,外出做工的人陆续进门。
谢大伯围着筛子转了一圈,联想起之前忍痛买的墨块,惊奇道:“这就是你做的墨?”
他不识货,也看不出好赖。
不过这黑乎乎的长条,看着倒挺像是那么回事儿!
谢锦珠有气无力地嗯了一声:“是。”
“等把这些墨条都压好,再雕一下描个样子就差不多了。”
正儿八经的松烟墨其实还要加麝香之类的香料,甚至是加金粉,以保证色味都雅,这才是读书人追求的雅致精品。
但谢锦珠卖书的银子非常有限,买完了那一丁点儿鹿角朱砂,就真的一文不剩。
能做到这种程度,已经是耗尽全力了。
谢大伯注意到谢锦珠累得脸都白了,对谢锦珠十几年的溺爱,不受控制地死灰复燃起一丢丢:“放着我来。”
谢锦珠本来想说自己也可以。
可看到谢大伯巨力之下出奇迹,一把压出了自己十次都比不上的效果,佩服地竖起了大拇指:“大伯很强。”
谢大伯失笑道:“这点劲儿算什么?”
“你大伯在码头上一次能扛三百斤的麻袋,一天能扛不少呢。”
谢锦珠由衷佩服的同时微微叹气。
要不是被原主吸血得太狠,谢大伯其实也熬不出这一身力气。
谢锦珠手上的活儿暂时交给谢大伯,自己也没坐下休息,反而是拿起被压成长条四方的墨条准备雕刻。
她现在买不起专用的刻刀,索性自己打磨了一块小铁片凑合用。
趁着墨条水分没干正好下手,谢锦珠的手上动得飞快,很快就在墨条上留下了想要的痕迹。
兰花竹子最简单,随手几笔就可以成型。
谢锦珠专心雕着手上的东西,连谢老太在自己的眼前身后来回晃荡了好几趟都没察觉到。
谢五妮不耐烦地推了她一下:“跟你说话呢,听不见啊?”
谢锦珠闪避不及铁片狠狠滑过墨条,看着走向扭曲的线条木着脸仰头:“你知道自己刚才毁了什么吗?”
谢五妮一脸莫名:“你说什么?”
“这块墨的品相被你摧毁了。”
谢锦珠放下墨条,心平气和地说:“所以等我卖了钱回来,就不给你买新衣裳了。”
“呵。”
“就你?”
谢五妮不屑道:“指着你赚钱给我买新衣裳,我还不如自己去扒了树皮纳鞋底!”
谢锦珠对她的讽刺充耳不闻,站起来洗手。
等谢五妮说到自己用树皮也可以纳鞋底时,谢锦珠平静道:“那记得配一身草裙。”
“一身绿油油的,走在哪儿都可好看了。”
“谢锦珠!”
“赔!”
“她必须得赔!”
二伯娘挥舞着烧火棍被拦住,指着谢锦珠气得要发疯:“我要扒了这蠢东西的皮!”
“她......”
“可我用的这锅也不是你说的那口啊。”
谢锦珠躲闪到边上冒火道:“二伯娘你看仔细了,你说的嫁妆好好的,我用的是我娘的嫁妆!”
她用锅的时候就自行辨认过了。
二伯娘的宝贝她真的没碰!
二伯娘的杀气腾腾凝了一瞬,紧接着看清灶上的东西,火气变得更大:“你娘的嫁妆就能这么糟践了?”
“你知不知道你娘为了你有多遭罪?你就是这么当孝女的?!”
谢锦珠瞠目结舌地啊了一嗓子。
二伯娘掀开拦住自己的谢二伯,拎棍就冲:“我今天非要打死你个小畜生!”
“不然你真的是要反了天了!”
“不是我说......”
“你要打死谁?!”
院子里鸡飞狗跳的几人闻声同时转头,谢锦珠看到扶着门的谢老太结结实实地愣住。
谢老太脸上还带着病容,气急地跺脚:“把她打死了,你去哪儿找来赔我个大孙儿?”
“我这孙子......”
谢老太的话音戛然而止,表情变得恍惚。
谢锦珠心说不妙,下意识地往后退,看到谢老太吧嗒又掉起了眼泪,忍着头大上前:“奶奶,我......”
“你现在感觉好些了吗?要不我现在就去把大夫请来,再给你仔细瞧瞧?”
谢老太眼含浑泪反复张嘴,最后看着谢锦珠的脸怎么都说不出话,只挤出了一声愁得断了心肠的叹息。
二伯娘几人反应过来,急忙跑过来扶人:“老太太?”
“你这病现在可不能动气,先赶紧进屋歇着,大夫说了可千万不能上火了!”
众人七嘴八舌的搀着谢老太回屋。
谢锦珠摸了摸鼻子跟上去,手还没碰到谢老太,手背上就吧唧挨了一下:“我要的是孙子!”
“你不是我孙子,不要你扶!”
谢锦珠缩回手背气得想咬人,看着谢老太枯瘦的脸,心说我不跟个老太太计较,又逼着自己挤出个笑,抓紧解释:“奶奶,二伯娘误会了,我不是在胡闹。”
“我是在熬胶制墨呢,等......”
“我管你做什么。”
谢老太板着脸冷声冷语的:“你也别叫我奶奶。”
“我只当是自己的金孙死了,我没有你这么个孙女儿!”
谢锦珠无言以对地张了张嘴,谢老太突然用力一拍床面:“出去!”
“我不想看到你!”
谢锦珠在这屋里待得实在是憋屈,从善如流地说了一声得嘞,出去接着盯灶上的锅和碗里的松油灯。
二伯娘还在叭叭的:“从前装儿子的时候就无法无天,现在都没法骗人了,还在家里肆意妄为!”
“院子里的那些碗哪个不是花钱买来的?弄碎了一个都是真金白银!”
“人家一点儿不知道心疼好东西,满院子的点着玩儿呢!还买鹿角!能耐这么大,她怎么不去买熊掌虎皮啊?”
“不打不知道学乖!”
家里的这些姑娘哪个没被打过手板?
哪个没挨过训?
怎么偏偏就院子里的那个能得了安生?
从前没打的,现在补上也来得及!
二伯娘还想说,被谢二伯摁住了:“你差不多得了。”
“老太太的病刚好些,你还想把人气成啥样?”
二伯娘讪讪地撇撇嘴,看着谢老太的病容赔笑道:“老太太,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
“你啥也别说了。”
谢老太转过身去背对着几人,哀莫大于心死地说:“孙子没了,谁我也不想管了。”
家里的这些家伙什都是为了唯一的大孙儿准备的。
孙子成了泡影,她只恨自己没能随着谢老头去了,往后什么都不想问了。
二伯娘欲言又止地张了张嘴,眼珠一转突然又笑了。
老太太这是不偏帮了!
三房的占不到便宜,对二房的人来说这是好消息啊!
谢二伯怕她再闹,拉住人低声说了几句。
二伯娘挂着冷笑咬牙:“成。”
“她不是说自己折腾是要赚钱吗?”
“我就睁大了眼等着,看她啥时候能把说好的银子赚回来!”
银子要是拿不回来,到时候再一起算账!
谢锦珠余光扫见二伯娘昂首阔步地走了,如释重负地呼出一口气。
她是真的不想跟这位动辄就拎棍子的二伯娘打交道。
打又不好还手。
挨骂了还要掂量着还嘴。
无端惹得一肚子气,最后还对自己没半点益处。
不过对方不动手,不代表不开口。
晚间谢老三夫妇和谢大伯两口子都回来了。
饭桌上,二伯娘端着手里的野菜羹阴阳怪气:“瞧瞧咱们老谢家也是气派了,院子里哪儿哪儿都燃着灯,不知道的还以为咱家在哪儿挖出金矿了呢!”
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松油灯这么点着浪费,想让谢锦珠把松油拿出去卖钱。
可这个死丫头居然说不行,还不许她动!
二伯娘一双眼睛刀子似的,直勾勾地往谢老三两口子的脸上剜。
谢锦珠为了清净,借口怕惹得谢老太伤心,就没进屋吃饭。
谢老三夫妇依旧是面露惭愧低头。
谢老太黑着脸说:“吃饭的时候咧咧什么?”
“吃饱了就去睡觉!”
二伯娘不服气地嘟囔了一句老太太还是偏心,被大伯娘推了一下才堪堪闭嘴。
谢老太斜眼看着王氏,突然说:“都吃上了?”
王氏怕她想起谢锦珠的事儿不高兴,赶紧说:“都吃上了。”
“大夫说了病中要吃些补身子的,这是特意蒸的鸡蛋羹,老太太尝尝?”
装在粗陶碗中的鸡蛋羹被蒸得火候正好,黄澄澄的泛着诱人的光,表面冒着荤腥特有的油花,面上还撒了切得细碎的碧绿葱花。
放在往常,这一晚鸡蛋羹只会是一个人的。
谁都分不着一口。
谢老太看着这一碗鸡蛋羹突然放了筷子,在所有人的忐忑中气得声音发颤:“你们是准备齐齐饿死她?”
“人人都晓得捧了自己的碗,单就匀不出她的那一口?”
“好赖是养了这么大的娃,饿死了是如你们谁的意了?!”
谢老太这话一出,食不知味的众人都是意外一怔。
二伯娘直愣愣的:“老太太不是说见着她糟心吗?”
“她......”
“她糟我的心,就能饿着不吃了吗?”
谢老太本就不是太讲理的人,这会儿抓住了话头横扫就来:“你们不会给她个碗让她在外头吃?”
“就是养的小猫小狗,那也是要吃饭的!”
“那是个活生生的人!饿死了就是你们杀的!”
对上谢锦珠平静的脸,白老板充分发挥自己身为商人的本事,从方方面面开始挑剔瑕疵。
“墨中无香,这是其一。”
“其二松烟墨当洒金纹,如此方可笔锋所过之处隐隐透金,雅中带奢。”
“可是这些都没有。”
白老板唏嘘道:“少了这些关键,虽是松烟却也难成松烟墨的雅名,跟你想的不一样的。”
俗话说嫌货才是买货人。
谢锦珠知道这鱼已经咬了钩子,也不心急有来有往的开始磨。
话过三旬,白老板的眼里隐隐透出错愕。
眼前的谢锦珠说话条理分明一击要害,跟从前在方圆斋闹着要赊账的人全然不同。
短短时日,一个人的变化居然可以这么大的吗?
谢锦珠耐性渐失:“白老板,这货不是一次买断的。”
“头一次做生意何必急着把路打绝了呢?”
白老板抓住重点,将信将疑的:“这么说,往后还有?”
“当然有。”
谢锦珠不紧不慢的:“只要你出得起价钱,我就做得出你想要的墨。”
“我今天出门急,只随身带了这两块,但你要是不嫌麻烦急着要的话,可以跟我一起回去取货,自己拿回来风干水汽就能装盒。”
对于墨的品相和质地,谢锦珠非常有信心。
她也坚信对方是真的在心动。
只是拉扯到最后,白老板还是把价往下压了二两。
白老板笑眯眯的:“八就是发嘛,做买卖得讲究个好意头,求个吉利数对你我都好,如何?”
谢锦珠很想提笔在白老板的脸上写上奸商二字,但人在屋檐下,她急着凑钱,不应也不行。
二十块墨,一块八两。
一百六十两银子虽不太符合谢锦珠的预期,不过眼下也足够应急。
谢锦珠先接过两块墨的十六两揣好,站起来说:“白老板打算怎么跟我回村取墨?”
白老板生怕迟则生变,果断道:“当然是坐车。”
“车宽敞吗?”
白老板被问得一愣:“还算宽吧?”
“那就行。”
谢锦珠点点头说:“那就半个时辰后西边街口见。”
谢锦珠说清楚了转身就走。
白老板看看手中的墨锭,再看看走远的谢锦珠,失笑道:“士别三日啊......”
谁能想得到呢?
那个因为厚颜无耻耍无赖被人耻笑的人,如今竟是做得出如此品相的好墨了。
制墨的手艺都是代代相传秘不外宣的,好墨更是比金银难得。
白老板不得而知谢锦珠是如何学会的制墨,也不在乎这些细节。
只要谢锦珠能拿得出他想要的东西,那就能可以是友而非敌。
白老板心满意足地把墨交给伙计,嘱咐伙计妥善收好的同时摸着胡子笑了:“把车准备好,半个时辰后准点出门。”
半个时辰后,白老板看着跟谢锦珠站在一起的几人,胡子失控地抖了抖。
“这是......”
“这是我奶奶。”
谢锦珠单肩挎着个背篼,指了指满脸茫然的谢五妮和谢小七:“这分别是我五姐和七姐。”
谢家祖孙现在魂儿都还在颤。
谢老太是先被谢锦珠塞手里的银子吓得丢了魂儿,连没卖完的大白菜都顾不上了,现在还紧张地捂着藏进了衣裳里的银子,表情呆愣愣的。
谢锦珠看了一眼呆若木鸡的谢五妮:“还愣着干什么呢?”
“白老板好心要让咱们搭车一起回家,赶紧把奶奶扶上去啊。”
白老板惊讶地啊了一声:“什么?”
“你不是说......”
“多想白老板!”
谢锦珠动作飞快把还空了背篼塞进车厢,抓着车架爬上去,又转过身伸手拉谢小七:“白老板真的是个大好人!”
“他不光愿意出钱买我做的墨,还愿意搭咱们回家呢!”
卖墨的时候拉锯失败了。
回去的车钱必须省了!
白老板:“......”
白老板一时沉默,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谢家的几人挤满了自己的马车,顿了顿哭笑不得地说:“也行。”
“反正都是顺道的。”
谢锦珠把半蹲着屁股不敢沾凳的谢五妮摁着坐下,又示意谢小七快坐下歇会儿,贴着谢老太的耳朵说:“老太太,这就是我说的白老板,那银子就是他......唔唔唔?”
谢锦珠垂眼看着自己被捂住的嘴眉心狠跳。
谢老太急道:“别嚷嚷!”
“身上有点儿钱就喊出去,你就不怕遭了贼!”
谢锦珠扒开谢老太捂嘴的手有些好笑。
谢老太六神无主地看了四周一圈,最后视线定格在白老板的脸上,小心翼翼地搓着衣摆:“你真愿意出钱买那些黑疙瘩啊?”
“那银子真是你给的?”
白老板面皮抽搐:“是。”
谢五妮心直口快:“你是不是被谢锦珠骗了?”
“那劳什子墨是她自己在家里捣腾出来的,不是啥好东西,哪儿就值那么多钱了?”
十两银子!
谢锦珠出去不到半个时辰,回来就给了谢老太足足十两银子!
她们的第一反应都是谢锦珠去抢钱了!
白老板没想到谢家祖孙会是这个反应,哭笑不得的:“那些黑疙瘩是好东西,我跟着你们回去,也是为了去取剩下的货。”
“以后要是再做出来了,我也还愿意花钱买的。”
谢五妮捂着嘴一个劲儿地瞪眼吸气。
谢老太摁着心口不住嘴地说:“乖乖......这么值钱呢?”
谢锦珠被挤在车厢的一角,扶额失笑:“对啊,可值钱呢。”
“这回换成实打实压手的银子了,总不能再说我是胡闹了吧?”
谢老太激动地拉住谢锦珠连声叫乖孙儿,一路车轱辘话来回转了十几遍,就是为了反复确认白老板不会后悔,到手的银子真就是给她们了。
然而更大的震惊还在家里。
等到了谢家的破败小院,白老板挽起袖子亲自上手验货。
十八块墨轮番一转,最后被单独挑出来的是贯穿了一条长纹的。
白老板遗憾道:“这块品相坏了,给不到八两。”
墨已成型,再想动手修改困难很大。
而不修的话,这一笔坏了的纹路直接破了品相,就抬不起价钱了。
谢锦珠对此早有预期,对着想到什么一脸惨白的谢五妮飞了飞眉梢,痛快道:“给你算六两吧。”
“二十块墨,总计一百五十六两银子,有问题吗?”
白老板点头得十分爽快,当场结清。
等白老板的马车离开,谢锦珠掂着手里沉甸甸的钱袋子,刚走进小院就看到谢五妮一脸天塌了的绝望。
谢锦珠心情很好,面露戏谑:“五姐?”
谢五妮白着脸啪叽一下瘫坐在地上,崩溃地痛哭出声:“我这手咋就那么欠呢!”
“推你一下少了二两银子,我怎么对得起谢家的列祖列宗啊......”
谢锦珠:“......”
二两而已,至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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