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陆长漓萧云厌的其他类型小说《血透三尺后,王妃她从地狱爬回来了 全集》,由网络作家“梦里描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厮的叫声引来了府里的护卫,接二连三的冲出来好几个人,陆长漓对他们视若无睹,径直走过去,那几个护卫被鬼遮眼,对着空气一阵乱砍。陆长漓面前有一股强大的怨气,指引着她直奔后院。刚刚睡熟的陆夫人,忽然狠狠的打了一个喷嚏,似醒非醒间,她似乎听到有人在耳边呢喃了一句,“娘,你冷不冷啊?”声线阴的发邪,陆夫人只觉得自己脖颈一阵寒凉,好像是被一双冰凉的手死死的掐住,惊得她尖叫一声,一下就坐了起来。陆夫人白着脸,惊恐的眼睛四下张望,声音发抖,“谁?谁在说话?”房间昏暗,只有从窗户处照进来的微弱的雪光,明明门窗都关好了,可屋中还是寒风阵阵,碳火忽明忽暗,门外更是传来似有似无的呜咽哭声,十分渗人。陆夫人连忙去推还在睡梦中的陆鸣黔,“老爷…老爷快醒醒。”...
《血透三尺后,王妃她从地狱爬回来了 全集》精彩片段
小厮的叫声引来了府里的护卫,接二连三的冲出来好几个人,陆长漓对他们视若无睹,径直走过去,那几个护卫被鬼遮眼,对着空气一阵乱砍。
陆长漓面前有一股强大的怨气,指引着她直奔后院。
刚刚睡熟的陆夫人,忽然狠狠的打了一个喷嚏,似醒非醒间,她似乎听到有人在耳边呢喃了一句,“娘,你冷不冷啊?”
声线阴的发邪,陆夫人只觉得自己脖颈一阵寒凉,好像是被一双冰凉的手死死的掐住,惊得她尖叫一声,一下就坐了起来。
陆夫人白着脸,惊恐的眼睛四下张望,声音发抖,“谁?谁在说话?”
房间昏暗,只有从窗户处照进来的微弱的雪光,明明门窗都关好了,可屋中还是寒风阵阵,碳火忽明忽暗,门外更是传来似有似无的呜咽哭声,十分渗人。
陆夫人连忙去推还在睡梦中的陆鸣黔,“老爷…老爷快醒醒。”
今天陆鸣黔难得睡在陆夫人处,睡得正香被推醒,当即就恼了,“做什么?”
“老爷,外头不对劲。”
陆夫人颤微微的说着,眼睛又不小心撇到一抹黑影从窗户处闪过,顿时吓得尖叫起来。
陆鸣黔被吵的耳朵疼,厉声呵斥道,“瞎叫什么?有动静不会叫下人来看?”
说完,他大推开陆夫人,自己起身下床,“来人,掌灯!”
然而,门外值守的下人却没有应声。
就在这时,陆夫人又看到了那道白影,吓得一激灵,连忙起床,跟在陆鸣黔的身后。
“老爷......外头好像有人。”
陆鸣黔望向院中某处,眼波微动,窗户处虽光线不明,但他也确实隐约看见有一道暗影。
“哼,我倒要看看,是谁敢在堂堂陆家装神弄鬼!”
陆鸣黔抬脚就往出走,陆夫人拿了一件披风紧跟在后,生怕落后一步,留她一个人在屋子里。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陆鸣黔扫了一眼,院子里没看到什么鬼影,倒是有一串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谁?”
“爹,是我!”
陆明珠的声音响起,让陆鸣黔和陆夫人都松了一口气。
陆明珠带着婢女,提着灯笼走进院子里。而且长发散落,衣服也不算整齐,明显是有什么急事,着急前来。
陆夫人当即追问道,“明珠,这个时辰你来可是有事?”
她的声音还有颤音,陆明珠看了她一眼,目光幽暗。
守门的小厮从前门叫到后门,一直喊着‘有鬼’,连她都听见了,可府里的下人却没有动静儿,着实诡异的很。
在她起身后,也的确发现院子里怨气漫天,故而前来查看。她担心是陆夫人对陆长漓心有不忍,又做了什么,会招回陆长漓的冤魂。
黑暗中,陆明珠的眼睛四下查看,最后又看向了陆夫人身后的卧房。
屋中忽明忽暗,却有一双漆黑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
陆明珠瞬间觉得寒气入体,下意识的后退好几步才站稳。
“你看到我了!”
幽幽的声音响起,轻飘飘的,却犹如地狱阎女,让人恐惧不已。
陆夫人僵硬的转身,却见一身白衣的陆长漓从她的卧房中走出来。
雪光下,她的脸色白如薄纸,唇色殷红,那双漆黑的眸子泛着森森的寒意。
陆夫人呼吸瞬间急促起来,浑身抖如筛糠,想要逃跑,可身体僵硬如木,根本动弹不了。
陆鸣黔也看到了她,瞬间瞪圆了双眼,指着她的手不自觉的颤抖,“长漓......”
她不是死了吗?怎么回来了?
“还真是小瞧你了!”
相比陆夫人和陆鸣黔的惧意,陆明珠神色冷厉,盯着陆长漓的眼里淬着毒:“既然你心有不甘,那我就在灭你一次,让你魂飞魄散。”
说完,她口中念咒,还拿出了一张黄符。
陆长漓看着她的动作,眉心微挑。
陆明珠手中的黄符还不错,看来道法修的还可以,也难怪她能想出诛魂灭魄的招数来抢人气运,只可惜这人不走正道,钻了歪门邪道。
随着黄符散出光芒,但陆长漓却并未如陆明珠想的那样被制住,黄符还未挥发效用就骤然化成灰烬,院子里反而阴风狂啸,门窗被刮得砰砰乱撞。
在陆长漓身后的屋子里,似有数不尽的黑影,张牙舞爪的,企图冲出来。
陆夫人被吓得惊声大叫,陆明珠神情骤变:“怎么回事?你不是陆长漓?”
“我自然是陆长漓,但我不是鬼,而是活人,你的符自然对我没用。”
陆长漓从黑暗中脱身,眨眼间就来到了陆明珠的面前,抬手直接掐住了陆明珠的脖子,还笑吟吟的看着她,“你这么喜欢诛魂,那也尝尝诛鬼噬魂的味道。”
陆明珠在陆长漓的手上毫无反抗之力,尽管她拼命挣扎,却还是被陆长漓轻飘飘的掐的满目猩红,灵魂出窍。
只在灵魂抽出一半的功夫,一道道鬼影蜂拥而上,撕扯着她的魂魄。
陆长漓手一松,陆明珠哐当一声倒在地上,浑身痉挛抽搐,双眼翻挺,口吐白沫。
她的魂魄亦被无数鬼魂撕咬,在夜空中挣扎哭嚎求救。
陆长漓淡漠的瞥了一眼,转身时,陆夫人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大声哭了起来,“长漓,我是娘啊,你别吓娘。”
陆长漓轻轻笑了一声,“你用簪子杀我的时候,也说你是娘呢!”
陆夫人神色一僵,对上陆长漓冷漠的眼神,被噎的说不出话来。
陆长漓的目光看向一旁的陆鸣黔,她身后的怨鬼也露出了真容,陆鸣黔被吓得神色紧绷,双腿都在不自觉的打颤。
“我不在府中,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长漓,有什么话,咱们好好说…”
陆长漓看他,“你们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作了恶就一命抵一命。你们夫妻两个自己看着办,到底拿谁的命来抵?”
话刚说完,陆鸣黔一把将陆夫人推了出去,“你娘杀你,自然是她给你抵命。”
陆夫人踉跄的扑在地上,刚抬眼,一个鬼眼流血的恶鬼就在她眼前现了身,她吓得大叫,连忙往旁边爬。
恶鬼一下扑过去,朝着陆夫人伸出血红的手爪,“拿命来!”
百鲁朝着宫墙走去后,随后飞身而上,将那人检查了一下,又飞速的回到了马车旁。
“回王爷,墙上挂着一个年纪不大的男子,浑身赤着,下半身被毁。昨夜风冷雪大,人被冻僵,已经死了。”
萧云厌声音更冷,“不认识?
百鲁如实说道,“不认识,但那尸首发髻上束着价值不菲的玉冠,手指上还有玉扳指,应是个富家公子。”
“王爷,如何处置?”
不认识还处置什么?
萧云厌重新阖上眼,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雪大雾浓,你们什么都没看见,进宫!”
百鲁明白了自家主子的用意,不在耽搁,立刻进宫。
与此同时,被陆夫人咬成重伤的陆鸣黔顾不上疼,浑身是血的让人抬到了晋王府。
“王爷,救命…求王爷救命啊!”
刚进内堂的晋王一听到这声音,脸色顿时就沉了下来。
“一大早喊救命,也不嫌晦气!”
晋王冷声说着,阴着脸进去,尽管在来的路上,他已经听下人说陆鸣黔受了很重的伤,但真正看到他后,还是被震了一下。
堂堂户部尚书的陆鸣黔,浑身是血也就算了,脸上几乎没有一块好皮,还有半张脸几乎没了肉,露着森森白骨,看着十分吓人。
“你这是怎么了?”
“王爷救我!”
陆鸣黔看到他就像是看到了救世主,连忙从担架上挣扎起来,可腿上没劲儿,扑通一声趴在地上。
就在这时,晋王也才看清,陆鸣黔的腿上也是白骨森森,那伤口看着不像是被刀砍的,倒像是被什么东西撕咬下来的一样。
晋王不着痕迹的后退两步,掩住口鼻,“到底怎么回事?是何人伤了你?”
“王爷,是陆长漓,她没死,她回来报仇了。”陆鸣黔趴在地上,上气不接下气的说着。
晋王蹙眉,“陆明珠呢?她不是说能解决陆长漓吗?”
“她疯了。”
陆鸣黔想到出门时看到陆明珠的样子,浑身忍不住的打颤。
陆明珠现在就是个疯子,看见什么都说吃肉,他腿上的伤就是被她生生咬下来的。
她也是真狠,任凭护卫将她打的头破血流也不松口,直到把他腿上的那块肉咬下来才罢休。
而且她生生的把肉给嚼了,还吃了,那场面,现在想来还让陆鸣黔心中发寒。
陆鸣黔瞪着血窟窿一样的眼睛看向晋王,连忙说道,“王爷,陆长漓昨夜化作恶鬼回来报仇了,微臣知道你身边有能人异士,求您救救微臣。”
晋王本就被他的样子恶心到,听到他的话更是怒不可遏,“胡说八道,天子脚下,岂会有鬼?”
陆鸣黔一听就急了, “王爷是真的…”
“本王看你也是疯了!”
晋王毫不留情的道,“来人,将他拖出去。”
他昨夜大运已成,陆长漓肯定是死了。
就算陆长漓没死,害她的也是陆家人,与他何干?他何必去镗这趟浑水?
若是陆明珠还好好的,他不介意娶她做王妃,让她辅佐自己成就大业,现在人疯了,他要来做什么?
而且陆鸣黔伤成了这个样子,这尚书一职肯定要让出来,如此一来,也就没什么利用价值了,还报什么仇?
晋王府的人毫不留情的驱赶陆鸣黔,下手也很重,陆鸣黔疼的直叫唤,他做梦也没想到晋王会对他见死不救。
他不敢回陆家,怕陆长漓去而复返,更怕自己会死。
陆鸣黔被逼急了,大喊道,“陆家一切都是为了王爷,您怎么可以见死不救?您让微臣做的那些事,就不怕微臣泄露出去吗?”
岂料晋王听到这话非但没有惧怕,反而怒气上头,“威胁本王!找死!”
陆鸣黔被他狠厉的眼神盯着,吓得缩了缩脖子。
晋王不在言语,可他一个眼神,一旁的下人便朝着陆鸣黔下狠手,往死了打。
不一会儿,陆鸣黔就被打的只剩一口气。
就在这时,一个侍卫从门外疾步走到晋王身旁,“王爷,刚才属下得到消息,佞王进宫去了,而且他的人还去了陆家。”
闻言,晋王猛地抬眸,眼中满是厉色,“陆鸣黔,你竟然这么快就勾搭上了萧云厌!”
陆鸣黔根本不知道佞王的人为何会去陆家,自从晋王择定陆家订婚后,他便以晋王唯命是从,根本不曾与佞王打过交道。
若是从前,陆鸣黔必然会解释一番,但现在晋王弃他如敝履,佞王突然与陆家有了一丝关联,反而成了他的保命符。
陆鸣黔迅速想通,撑着最后一口气说道,“王爷,佞王也是朝中之人,臣下与他有些往来,也是在寻常不过的事了。”
他说的云淡风轻,可眼里却闪着得意的光芒,晋王自然看的很清楚。
“不过佞王对臣下很好,臣下说过,若是有朝一日,臣下出事,一定会帮佞王一个大忙。”
他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晋王怒气更深,对他来说,陆鸣黔算不上什么东西,对他真正有威胁的,一直都是佞王。
萧云厌乃先皇后之子,先皇后与父皇年少情深,却死在父皇最爱她的那一年,父皇对萧云厌盛宠不已,若非宫中使了点手段,只怕萧云厌早已经成了太子。
这几年,他利用父皇心中的疑心,几次三番的下手,可还是没能将萧云厌置于死地。
若是让萧云厌拿到自己切实的罪证,后果不堪设想。
这陆鸣黔,还杀不得。
晋王心中涌起滔天怒火,却强行压制下去,他朝着陆鸣黔狠声说道,“你最好保证你的嘴严丝合缝,不然本王一定将你五马分尸。”
陆鸣黔连连点头,但还是忍不住说道,“王爷,那长漓的事…”
“本王会派人前去!”
听到这话,陆鸣黔顿时喜出望外,“王爷......”
“滚!”
陆鸣黔顿时不敢在出声,连忙让下人将自己抬出去。
反正威胁的话也说了,最坏的情况也不过如此,陆鸣黔也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
晋王神色狠厉的看他离开,想到萧云厌进宫的事,神色更冷。
他的命真大,追的那么紧,竟然还能活着回京。
既如此,他是一点都不能在手软。
晋王沉着脸叫来侍卫,“去请高人过来!”
萧云厌一早入宫 ,直至巳时才从御书房出来,谁知刚出宫门口就被另一辆马车拦住了。
百鲁看清走下马车的人,立刻低声汇报,“王爷,是齐王殿下。”
齐王,当今圣上的第七子,也是朝中有名的贤王。
萧云厌听到他的名讳,神色微微一沉,片刻后,他起身下了马车。
齐王身着暗色锦袍,身形高挑的他,在一片苍白的雪地中独树一帜。
萧云厌缓步走了过去,声音微沉,“皇兄,何事这么着急找我?”
他回京并未通知齐王,现下刚进宫,他就得知了消息,不愧是贤王,手段也非比寻常。
齐王体弱,被冷风一吹,清秀俊逸的脸比雪花还白。此时的他非但披着厚重的大氅,手里还拢着暖炉,就这,嘴唇还被冻得乌青发绀。
齐王神色焦灼的道, “阿厌,我前些日子得知了一些事,恰逢你是从边境回来的,所以我等不及了,得立刻向你求证。”
“皇兄想问什么?”
寒风吹入脖颈,带来森然的凉意,萧云厌神色依旧淡然。
闻言,齐王也没有在藏着掖着,直接问道,“凉城被围,七万虎贲军战败,到底是何缘由?”
听到‘战败’二字,萧云厌骤然变脸,他盯着齐王,一字一句的道,“他们没有战败!”
齐王叹了一口气,“十二弟,我知道你心系虎贲军。但朝中盛传,凉城之所以被围,是因虎贲军出师不利,在不当时机,强行攻打夜王城,主将司尘该当首责。”
萧云厌压着怒气,沉声道,“司尘是主攻夜王城的少将军不假,却绝不是凉城被围的主因。”
齐王看着他,眼中满是无奈,“可现在朝中所有人都这么认为,朝中已经派人调查此事,司尘的真实身份瞒不住的。”
萧云厌眼中闪过一抹暗色,并未接话。
齐王接着说道,“司尘姓楚,是楚家第八子,当年西关大战中,楚大将军犯下大错,楚家上下被问责,司尘隐姓埋名在你身边做副将才逃过一劫。不然,他也如同楚家人一块全都被卸了官职,贬去做马前卒。”
萧云厌盯着齐王,神色肃穆,“你到底想说什么?”
齐王语气焦灼的说, “凉城被围是一个阴谋,有人要借司尘大作文章,扯出西关大战。阿厌,西关大战是父皇心中禁忌,你最好不要牵扯其中。”
萧云厌道,“皇兄想多了,凉城之事与西关大战无关。”
“阿厌,你比我更清楚,此时解决掉司尘,才是破局的关键。”
齐王叹了一口气,“我匆匆赶来,是因为我知道有人已经在借此大作文章。阿厌,我不想看你身陷囹圄。”
“皇兄好意提醒,本王心领了,天寒地冻,皇兄身子弱,还是尽快回府吧。”
萧云厌沉声说完,转身便走,显然不想在这件事上多过纠缠。
紧接着,齐王声音再度响起,“户部尚书陆鸣黔是楚家女婿,他的夫人亦是楚家嫡女,楚家出事之后,他们都撇的一干二净,断绝往来。阿厌,你与他们不甚相干,又何必护着楚家人?”
萧云厌脚步微顿,却连头都不回,“本王做事只求问心无愧,皇兄多想了。”
说完,萧云厌径直上了马车,百鲁恭敬的朝着齐王行了一礼后,便驱赶马车离开此地。
齐王目送马车离开,久久未离。
一旁的下人看不下去了,忍不住说道,“王爷,佞王恩宠荣盛,狂妄自大,不会将您的忠告听进去的。”
齐王神色幽暗的道,“唇亡齿寒,本王必须尽力而为。”
唇亡齿寒?
佞王的事,干自家王爷何干?
侍卫满头疑惑,却不敢在继续追问。
......
萧云厌一路无阻的回府,刚入前厅,陵缰便现身了。
“王爷,今日上午,京中只有户部尚书陆大人家出事了。”
萧云厌抬手,示意他继续说。
“听人说,昨晚陆家遭鬼了,陆夫人和陆大小姐都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陆大人也受了重伤,今天一早就让下人抬去了晋王府。”
陵缰去过陆家,一想到陆夫人如同被马蹄踩踏的血肉模糊的脸就有些恶寒。
陆家大小姐疯的更厉害,眼睛格楞,口水横流,见人就咬,东西也不分屎粪的往嘴里塞,更是恶心。
“还有一件奇事,今早宫墙上挂了一具被冻僵的死尸,正是陆大人的嫡子。”
陵缰联想到今日上午打听到的事,心中俨然有了猜测,他犹豫了一会,然后才小心翼翼的说道,“王爷,您带回来在王府住着的那位姑娘......只怕不是人。”
闻言,萧云厌一下就朝着他看了过去, “何以见得?”
他神色严肃,陵缰不敢隐瞒,连忙说道,“王爷,陆家之所以遭逢巨变,是因为陆家前日死了一个女儿。”
萧云厌沉声问,“何故?”
“说是病逝,但陆家上下提起这件事就十分恐惧,只怕另有死因。”
闻言,萧云厌看了他一眼,陵缰当即解释道,“王爷不在京中,有所不知,陆大人半年前从城外接回两个女儿。一个叫陆长漓,一个叫陆明珠,其中一个天生贵命,故而晋王主动提及婚事,皇上虽然未有明旨,但已经默认了。”
萧云厌问,“死的是谁?”
“陆长漓,是陆家养女。”
萧云厌蹙眉,“陆明珠是天生贵命的那个?”
陵缰点头,“京中盛传的是如此。”
话落,萧云厌并未接话,目光沉沉的看向一旁。
陵缰正要开口,立在他对面的百鲁狠狠的咳了一声。
陵缰抬眸,疑惑的看他,百鲁使了一个眼色,陵缰后知后觉的扭头,骤然发现自己身后不足两米的地方站着一个人。
他脸色一慌,整个人往后退了好几步。
虽然不曾见过,但陵缰知道,她便是昨夜被王爷带回府中的女子。
她竟然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身后,而且自己还毫无察觉,根本不知道她在那站了多久。
此时她正笑吟吟的看着自己。
这…这也太吓人了!
“你想知道我是人是鬼,直接问我不就好了?”
陆长漓朝着萧云厌缓步走去,片刻,便已经站在了萧云厌面前。
今日,她穿着一件浅绿色的长裙,外面衬着一件银白绣花的短袄,领口处滚了一圈狐狸毛,将尖尖的下巴包裹住,衬的小脸越发白皙莹润。
此时,她那一双如同杏仁一样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萧云厌。
明明脸上笑吟吟的,可那双清明的眸子却格外的诡艳。
陵缰当即回道,“自然是保护王爷!”
“保护他什么?怕他被人弄死?”容辞笑了一声,“真要是那样,你去了也不顶用。”
陵缰这下真是被他不在意的样子气到了,红着眼吼道,“怎么不顶用?有我在,就不能让王爷受一点伤。”
说完,他疾步追了出去,容辞没有错过他脸上愧疚的神情,这一次萧云厌遇险,虽然没有受伤,但也让他自责不已。
百鲁虽然什么也没说,却叹了一声气,迅速冲出门。
容辞:“?”
他们都去了,自己不跟着去,好像就他没心没肺似的。
但是,刚才也没说去哪,出了门往哪追啊?
......
马车无人驾驭,却步伐平稳的在官道上走着。
由于天冷,这个时辰路上已经没了行人,故而,除了萧云厌,也不会吓到谁。
萧云厌坐在马车上,淡漠的眸盯着靠在矮枕上的陆长漓。
四目相对,陆长漓问他,“王爷目不转睛的盯着我看,可是因我貌美,有勾引到王爷?”
“姑娘的确貌美。”
萧云厌语气平淡,没有丝毫起伏,如同在夸赞一件精美的瓷瓶一般,没有任何区别,但陆长漓似乎当了真,语气惊讶的道,“王爷说真的呀?”
她笑了起来,眉眼弯弯,亮晶晶的犹如明月,看着柔软无害。
“自然是真的。”
萧云厌并不在意女色,但也不眼瞎,自然知道陆长漓的脸确实是好看的。
说完,他又问了一句,“姑娘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陆长漓疑惑出声,“我没说吗?”
萧云厌摇头。
陆长漓长长的‘哦’了一声,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对哦,我只说了我是人是鬼,忘了说名字了。”
“那现在,王爷知道了吗?”
萧云厌想到了今日陵缰打听来的事,她昨夜有意出门,想来就是故意吊他胃口,今夜又主动带他来陆家,目的就更明显了。
“陆长漓?”
“正是我的闺名。”
陆长漓嫣然一笑,“王爷可要记好了,若是来日叫错了名字,可是有大祸的哦。”
萧云厌嗓音微哑,“什么祸?”
“王爷猜猜看喽!”
陆长漓语气很淡,可在这一瞬间,她的眉眼褪去清丽,变得诡艳不说,还满是邪气。
不容萧云厌在探问,马车骤然停下。
“到了呢!”
陆长漓高兴的起身,将萧云厌忽视的很彻底。
萧云厌紧跟着她下了马车,却见陆长漓站在陆府门口,而且陆家大门敞开,但她并未进去。
“有异样?”萧云厌蹙紧眉心。
“嗯,异样大了。”
陆长漓抬眸看他,“王爷可要小心了,必须跟紧我哦。”
她的眼里满是诚挚,与刚才玩笑的样子截然不同。
萧云厌点头,“知道了。”
闻言,陆长漓又朝着他伸出手。
还要牵手?
萧云厌顿了一下,但还是伸出大掌刚准备握住陆长漓的手时,却见她握住自己的手背,将他的手翻了面。
纤细白嫩的指尖在他掌心画了几道痕迹,随后光芒微闪,又迅速的消失不见。
再一看,他的掌心什么都没有,仿佛刚才的一切又是错觉。
他正愣了片刻,陆长漓的身影已经走到陆家大门处,。
萧云厌骤然握紧了掌心,她内功竟如此厉害,片刻之间悄无声息的挪动百尺?
“王爷,跟紧了。”
她嫣然回眸,明亮的眸子闪着熠熠光泽。
萧云厌对上她的眸子微微失神,可紧接着眸子紧缩,疾步奔了过去。
“小心!”
出声之际,他单手搂住她的腰身,迅速往后退了一步。
两人站在门槛之外,萧云厌搂住陆长漓腰身的手更紧了一分。
陆长漓顺势倚在萧云厌的身上,他皮下涌动的鲜血,无时无刻的在勾搭她的味蕾。
尤其是脖子那里,皮儿最薄,血味儿最浓。
“王爷看见什么了?”
“一团黑雾。”
萧云厌目光紧紧的盯着门里,“它好像长了眼睛。”
“不用担心,一切都是假象。”
这一次,陆长漓主动握住他的手,深吸一口气后,牵着他进陆家大门。
不能在依他身上了,不然她怕自己会控制不住的想要吸他的血。
萧云厌头一次被一个女子护在身后,身心满是抗拒,整个人极为别扭,但在看到那团黑雾在陆长漓面前飞速散去,犹如看见恶煞一般缩在别处时,那股感觉瞬间消失。
他虽然是男子,但寸有所长,尺有所短,这稀奇古怪的事,他的确不善应对,的确该小心为上。
陆长漓带着他直奔陆家庭院,诺大的庭院中只点着几盏灯笼,晕黄的灯光下,黑影若隐若现,而且寂寂无声,连一个奴仆也不见,十分诡异。
就在两人刚在前厅站定,啪嗒一声,清脆入耳,像是什么东西落了锁。
萧云厌骤然转身,一眼便看见刚才还打开的大门被关上了。
院子中虽然无风,却邪寒入体,裸露在外的皮肤更是疼痛不已。
诡异的阴影摇曳而来,萧云厌忽的从袖中拔出一把匕首,在暗夜中,匕首闪过一抹寒光,瞬间将眼前的阴影劈成两截。
陆长漓也被寒光闪了眼,片刻后,她才缓缓睁眼,随后目光落在了萧云厌手中的匕首上,在看清匕首上的符文时,她骤然变了脸。
寒霜匕,怎么会在他手上?
她抬手想拿过来细看,可刚触碰到匕首,便感受到一股灼热,她立刻缩回手指,白嫩的手指上已经被灼红了一片,疼痛异常。
萧云厌察觉到了异样,“怎么了?”
陆长漓摇头,表示自己没事,将自己受伤的手指往后藏了一下。
萧云厌看见了,但她不想让自己知道,他也就没在追问,但同时他也发现了一个秘密。
他手中的匕首,似乎能伤她。
叮铃铃的脆响拉回他的神思,就在他抬眸间,陆家庭院迅速的起了变化。
随后,一团黑影直奔他们而来,萧云厌当即一刀划去,黑影再度被砍成两半,但并未消散,而是露出一团巨大的火焰朝着他和陆长漓奔袭而来。
火焰泛着红光,犹如烧透的红碳,热气灼人,周遭的树木草植在一瞬间就被烤的枯黄。
“竟然还是天火,倒是有点道行!”
陆长漓的声音响起,清冷如霜,让灼热的火焰都没了一些气势。
陆长漓抬手勾起男人的下巴,目光落在他的脸上。
重伤的男人虽然脸色惨白,但那张脸却是俊美无双,眉若笔锋划向鬓边,鼻梁高挺,薄唇宛如画就,唇峰分明,墨发高束,凌乱的发丝落在苍白的脸上,让他多了几分惊人的绝美。
受了重伤,又昏迷在冰天雪地的野外,若是无人相救,他只怕再也不会醒过来了。
“虽然你命不该绝,但也得拿点东西来换哦!”
陆长漓笑了起来,随后双手撕开他胸口的衣服,俯身低头,唇瓣靠近他的伤口。
舌尖抵住汩汩流血的伤口,缓缓舔舐。
片刻,原本昏迷的男人动了一下,陆长漓抬起头来,见男人皱着眉心,即将苏醒,她笑了笑,抬手擦去唇边的血迹。
“果然命不该绝,不过一息的功夫就缓过来了。”
说罢,陆长漓起身,抬脚离去,而男人胸前的伤口也迅速愈合,恢复皮肤光洁如初的模样,若非身上血迹斑斑,仿佛从未受过伤。
陆长漓本不欲和这个男人纠缠什么,可刚踏脚走出去几里路,她的喉头就开始发紧,那股对鲜血的饥渴再度涌上来,而且无法控制。
她骤然扭头,眼睛已变得猩红,脚下挪出几寸,再度回到男人的面前。
陆长漓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身体里饥渴的感觉瞬间消失。
呵,她一觉睡千年,真是给自己睡糊涂了,入世什么都还没办,竟然先给自己扯上了因果。
此时,男人刚刚睁开眼,入眼便是一个长发披肩,穿着单薄,而且浑身是血的女子。
他下意识的坐直,满目警觉的盯着她,“你是谁?”
“我是救你的人啊!”
在男人开口的瞬间,陆长漓便换上一副柔弱的面容,可暗中手指微动,男人原本好了的伤口又悄无声息的裂开了。
萧云厌看着蹲在自己面前的女子,而且手上还拿着一节撕裂的衣服,那动作像是要给他包扎。
“公子,你刚才昏过去了,这冰天雪地里若是不叫醒你,你会死的。”
陆长漓吸了吸动红的鼻尖,惨兮兮的说,“天太冷了,生不了火,我只能抱着你取暖,没想到这样真的有用。”
萧云厌忽然想到自己刚才的异样,刚才他迷蒙之中感觉到有人贴近自己,肌肤还被温热的舔过......
他以为自己在做梦,没想到的确有人在救自己,但别人只是取暖,他却在做春梦......
萧云厌脸上闪过一抹尴尬,他下意识的看向自己的伤口,血已经止住,虽然伤口看着有些狰狞,但不知道为什么,不再是那种深入骨髓的疼,昏迷了一阵,他竟然还觉得自己力量充沛。
他扯唇笑了一下,那么重的伤还能醒过来,兴许是回光返照吧?
他起身站了起来,陆长漓也慢吞吞的站了起来,期期艾艾的看他,“公子......你的伤?”
虽然只是一瞬,但陆长漓已经做下了决定,既然一时离不开,那就先跟着他。
“我没事。”
萧云厌看着眼前的女子,在看到她衣着单薄浑身是血,而且还是光脚站在雪地里时,他瞬间蹙紧了眉心。
“你怎么穿的这样单薄?”
一句问话,陆长漓再度红了眼, “我......我被恶人所害......”
见她这样,萧云厌瞬间想到了很多种可能,他没在追问,下意识的脱衣服给她御寒,可一摸衣服全都被雪浸湿了。
这衣服他穿着都冷,给了她只会让她更冷。
萧云厌朝着陆长漓伸出手,陆长漓疑惑的看他,“公子何意?”
“天要黑了,我们要快点找个落脚处,不然我们今晚就会被冻死。”
“那......那快走吧......”
“我背你走。”
“不用了,我可以自己走。”
“雪很深,你的脚会被冻烂的。”
萧云厌看到陆长漓的脚已经冻红了,一把拽过陆长漓的胳膊,动作利落的将她背上。
“冒犯了,我叫萧云厌,若你我今晚有命活下去,我一定帮你讨回公道。”
“多谢。”
陆长漓维持着人设,尾音糯软,放松地依在萧云厌的背上,打了个不出声的哈欠。
接着手指微动,萧云厌脚下的地方迅速的发生变化,而萧云厌丝毫没有察觉。
不多时,他们就找到了一间可以落脚的屋子。
在靠近屋子前,萧云厌将陆长漓放了下来,自己先进去查看。
陆长漓站在门外,眼睛瞥了一下屋子,下一刻,里面瞬间飘出几个黑影,疯狂的夺路而逃。
“进来吧!”
萧云厌的声音传来,陆长漓这才抬脚进去。
这间屋子不大,而且位置很孤僻,一进去,满是尘土。
屋里有些破,却有柴,炕上还有几件破旧的衣服。
萧云厌迅速生了火,又将炕上的衣服拍了拍,递给陆长漓。
“先将就一些。”
陆长漓嗯了一声接了过来,虽然她感知不到冷,但萧云厌好心,她并不讨厌。
屋子就那么大点,陆长漓要换衣服,萧云厌直接走到墙角,面对着墙壁站着。
看着他站的僵硬却笔直的身姿,耳尖还泛起淡淡的,可疑的红痕,陆长漓的唇角勾起了一抹促狭的弧度。
这个萧云厌,还怪可爱的。
下一秒,陆长漓扭脸看向外面,脸色瞬间阴寒了起来。而原本靠墙站着的萧云厌也忽然转身,迅速的朝着陆长漓奔来,然后拽住她的胳膊往自己怀里带,将自己的后背对着门口。
咻......咻......接连几声破空的声音,好几只黑色箭弩从破门里射了进来。
在萧云厌带着她倒地的瞬间,一只黑色箭弩刺向了萧云厌的后背。
电光石火之间,陆长漓单手抓住了那只箭弩,她的眼里迸射出杀意,反手将箭弩飞射出去。
砰,萧云厌压着陆长漓倒地,也将门外死人倒地的声音掩住。
箭弩还在不断地往屋里射,萧云厌抱着陆长漓不停的躲避,谁知陆长漓忽然跨坐在他身上,抬手按在他胸口。
萧云厌动弹不得,抬手制住陆长漓的手腕,眼里瞬间迸射出一抹戾气,“你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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