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视他的作态,只问他:“赵钦差是如何死的?”
“什么赵,赵钦差!”他反应过来时,瞬间脸色大变,“你、你又是何人?”
我冷笑一声:“赵大人乃是我的恩人。”
“他前来徐州赈灾,却不明不白死在这边。你叫我如何甘心?”
“赵钦差究竟如何死的?说!”
一句话,吓得县令脸色煞白。
他支支吾吾道:“这、我也,我不知道啊。”
我不和他绕弯子:“既然不知道,那便去死吧。”
从来时打探到的消息便可得知这上青县的县令是个鱼肉百姓之人,刚刚这副做派更能看出他是个毫无廉耻,贪婪求生之徒。
这样的人在被流民挟持的过程中死了,倒也正常。
他当即脸色大变,不顾重伤流血的身体,当即大叫:“别!我说!”
他眼神颤了颤:“我在知府面前只是个小官,没什么体面,知道的事情也不多……”
见林格正举起刀,他当即接着道:“我、我只知道知府大人他之前便压榨不少民脂民膏,这次贪了不少朝廷派下来的赈灾银。接着、接着便听说赵钦差失足落水的消息……”
我冷眼看他:“所以他死前去了什么地方,身边跟着什么人,他的下属去了何处?死后尸身在哪?”
“这、这,本官着实不知啊。”
他打着马虎眼,神情瑟缩。
林格正怒喝一声:“那我便杀了你这狗官!先剁了一只手!”
“不!不!”
他拖着重伤的身体使劲往后爬:“我、我好像想起来了!”
他热切地看着我:“赵钦差死前,是由知府大人陪着的!一切与我无关啊。”
谁知王大根咬牙切齿地看着他,反驳道:“你在撒谎!”
“他心里肯定有鬼!”
他看向我,急切地说道:“俺当时在官府里到处翻找,就想着会不会像话本中那样有个地道之类可以逃出去,谁知叫俺在墙角的缝隙里找到一个账簿!他那时脸色全都吓白了,肯定有问题!”
“账簿?”
县令猛然瞪大了眼睛,额头冷汗直冒。
王大根肯定道:“那肯定是个账簿,俺虽看不懂,但之前做工时看到管事的就是在本子上这样点点画画。”
我看向神色惊恐地县令:
“藏得如此隐秘的账本,应该有不少惊天秘密吧?”
“难不成赵钦差就是发现账簿上的秘密后,被你们害死了?”
我每说一句话,他脸色便白一分。
说到后面,竟吓得身子一抖,发出一阵骚臭味。
我嫌恶地撇过头。
王大根对这县令恨得咬牙切齿:“若不是当初要挟持他,俺恨不得一刀杀了他。”
“几个跟俺一起的兄弟都死了……”
他神色悲戚,跪在刚刚被府兵杀死的流民面前,狠狠捶了地面几下。
我看了眼县令身上蔓延的血渍:“他也要死了。”
闻言,王大根愤而起身,高举起刀狠狠刺进县令的胸口:“狗官!俺杀了你!”
“啊!”
县令嘴角鲜血大口喷出,满眼不甘,直至气绝。
王大根松了刀,气喘吁吁地倒在地上。
林格正主动叫他:“你若能帮我拿到那个账簿,日后我能保证你的一家平安。”
闻言,他转向我们,突然坐起:“你们应该是大官吧?不是也没关系,反正比俺们没权没势的流民强……”
“俺看你们虽然样子狼狈些,但牙齿白净,身形也更挺拔,绝对不可能是个流民!”
我笑道:“你的眼神还挺尖的。”
他站起身:“俺应了你们的要求。”
“俺全家都死了,毫无顾忌,但这几个兄弟不同,他们有婆娘孩子,还有老爹老娘。他们死在这,俺得对他们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