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
我会娶你,一辈子照顾你!
给你原本该得到的幸福!”
“可听禾姐怎么办?”
江佑寒收起满眼的温柔,转头冷冰冰地盯着我。
“她?
就该一辈子为你赎罪!”
我仰起头,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直到一颗心慢慢沉寂。
原来,我在他心里,一直都这么不堪。
我自嘲地笑了笑,苦涩道:“江佑寒,你是真不怕我离开你啊。”
“回去之后,我就签了离婚协议。
既然你那么爱沈月薇,那就一别两宽吧。”
闻言,江佑寒浑身一震,眼神复杂地望着我。
“别这么虚伪,真想离婚,你又怎么会留到现在?”
“以前是我眼瞎,看不出你和沈月薇情深互许,你也知道,我最恨插足别人感情的人。”
我冷冷抬眼,漠然开口:“你很脏,所以,我不要了。”
江佑寒猛地一僵,破天荒露出一丝慌乱的神色。
他往前走了两步,却又硬生生顿住。
不会的,宋听禾爱自己爱的轰轰烈烈,怎么可能说离开就离开?
这恐怕又是伤心过度,脱口而出的气话吧。
“你......”江佑寒眼神放缓,刚想开口。
沈月薇忽然推开他,扑通一声朝我跪下,哽咽道。
“听禾姐,佑寒都是为你啊!
当初科考队遇难后,是他一心替你照顾我们,他那么爱你,你怎么能这样说他?!”
“这十年,若不是他鼓励我,恐怕我都熬不到现在......是你毁了我的幸福,怎么能说我插足呢!”
她哭的险些晕厥,江佑寒的眼一下子红了。
他手忙脚乱地把沈月薇抱在怀里,心疼地检查她的膝盖,扭头冲我怒吼。
“难不成只有逼死月薇,你才心满意足吗?
想滚就赶紧滚!
我倒要看看,没了物资和取暖设备,你还能硬气多久!”
说完,他抱着沈月薇上车,启动发动机。
刺骨的寒风在夜空呼啸,我望着不远处白茫茫的冰川,死死攥紧双拳。
没有冰爪和冰靴,也没有帐篷和食物。
如果江佑寒把我抛在这里,不等我徒步走回去,就会被活活冻死。
可若是向上攀登,更会很快筋疲力竭。
这是把我逼到绝境,让我不得不向他低头!
我深吸一口气,隔着车窗望着那张冷漠的侧脸,心中泛起密密麻麻酸涩。
“江佑寒,你当真如此绝情吗?”
江佑寒心中一颤,攥在方向盘上的骨节泛白。
不知为何,他忽然有种预感。
如果真这么做了,可能一切都将会万劫不复。
但都闹到这个地步了。
现在他放软了姿态,就会被宋听禾彻底拿捏,从此以后再也抬不起头。
他当然也有自己的骄傲......算了,等她消了气再说两句软话哄哄吧!
江佑寒瞥了我一眼,忽然烦躁地关掉车窗,一脚油门扬长而去。
我站在风雪里,捂着嘴咳出血丝,自嘲一笑。
这样也好。
曾经的那个江佑寒,终于在我心里死了。
后半夜,我开始顺着雪山攀爬。
我的队友们,在离家万里之遥,冷冰冰的雪山上,已经躺了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