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英!
你不能!
我肚子里已经......”楚英无动于衷,不耐皱起眉头。
“淼淼,这是你该受的。”
仗棍落在我的腹部,一股剧烈的疼痛从腹部传来,我吐出一口鲜血,溅得满地都是。
泪水模糊了视线,我不断挣扎,趴在地上,像死狗一样求饶。
“我错了,楚英......我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
你放过我!”
“别打我的肚子.....求你了.....”我哭到嗓音沙哑,喉咙间发出野兽般绝望的嘶鸣。
“不要.....楚英.....我再也不敢了......就今天,放过我好吗......”小厮也有些不忍。
“少爷,要不算了,我看二十棍打完,少夫人怕是会没命的......”楚英眼中不夹杂一丝感情,我看到他嘴角扬起一丝笑意,嘲讽又残忍。
“放心,她命贱,不会那么轻易死的。”
“淼淼,伤了不该伤的人,这就是你要承受的代价。”
“你这样的人怎么和梅梅比?”
最后一句是楚英的呢喃,可还是被我听见了。
提到盛梅的名字,楚英的声音都轻了几分,好像唯恐自己亵渎了她。
眼泪鼻涕糊满了我的脸,是啊,盛梅永远精致漂亮,不会有我这样狼狈的时候。
仗棍毫不留情地敲在我的肚子上,一下又一下,敲在我的心上,敲进了我的灵魂里。
我感受到了生命的流逝,那么轻,又那么明显。
孩子没了。
绝望像漩涡,将我拖进深渊。
我不懂为什么自己还活着,就像半年前,从草寇窝里出来,我身上没有一处好肉,受尽了人体能承受最大极限的折磨。
就像小时候,父亲母亲将我丢到狼山上,年仅5岁的我硬生生走断了脚掌找了回来。
他们都说我命贱。
母亲把我锁在柴房里,想饿死我。
整整五天五夜,我没进一粒米饭,是十岁的楚英偷溜进我家里,塞了一颗糖给我,轻声在门外陪了我一夜。
我不需要楚英爱我,只需要他在想起我这个人的时候,对我好一点,就像十岁那年的晚上一样,把我作为一个人来看待。
可是为什么啊。
我做错了什么吗?
为什么所有人都要这么对我?
楚英的声音冰冷得可怕。
“没吃饭吗?
给我用力!”
抬起的仗棍上沾满了我的鲜血,有一滴好似溅到了楚英的脸上。
他像是受到了莫大的羞辱,脸色阴沉,愤恨地拿出手帕使劲擦拭脸上的血迹,那样子恨不得将那层皮都搓下来。
“知道错了吗?
盛妙。”
我的头垂到了地上,像是个死人,一动也不动。
我的声音很轻,像一阵风。
“是我的错,我不该推盛梅......”楚英应当是满意的,但他却狠拧了一下眉毛,不知为何,墓地心慌。
楚英把我丢在了祠堂,说是要让我跪上一夜。
可我的骨头被他打断了,动不了,只能趴在地上。
半梦半醒之间,我看到了一个孩子,长得很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