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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夜,总裁逼我给白月光下跪傅星寒沈言全文

如火如荼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傅星寒要沈言换衣服,可他照样坐在她旁边,也不下车,连视线都不避开一下,就若无其事地看着她。沈言有些吃力地起身,尽管清楚傅星寒是故意让她难堪,但她还是没忍住皱眉说了一句:“你可以先出去吗?如你所说,对我这样死气沉沉的身体,你应该也没什么多看一眼的兴趣吧?”傅星寒面色很是不悦,他最讨厌她在他眼前阴阳怪气、句句话带刺。像她这样的一个罪人,就应该极尽卑微地来哀求讨好他,到底还有什么资格在他眼前这样端着?他冷笑道:“不乐意在我眼前换,那你就出去换,我不是你的司机,有什么义务下车等你吗?”这车库里现在就算四周没有人,但也到处都是摄像头,沈言再嫌恶他,也不至于真跑到车外去换衣服。她再难堪,也还是装作无所谓地打开了袋子:“好,傅先生不介意,我当然也...

主角:傅星寒沈言   更新:2024-11-11 11:2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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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傅星寒沈言的其他类型小说《新婚夜,总裁逼我给白月光下跪傅星寒沈言全文》,由网络作家“如火如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傅星寒要沈言换衣服,可他照样坐在她旁边,也不下车,连视线都不避开一下,就若无其事地看着她。沈言有些吃力地起身,尽管清楚傅星寒是故意让她难堪,但她还是没忍住皱眉说了一句:“你可以先出去吗?如你所说,对我这样死气沉沉的身体,你应该也没什么多看一眼的兴趣吧?”傅星寒面色很是不悦,他最讨厌她在他眼前阴阳怪气、句句话带刺。像她这样的一个罪人,就应该极尽卑微地来哀求讨好他,到底还有什么资格在他眼前这样端着?他冷笑道:“不乐意在我眼前换,那你就出去换,我不是你的司机,有什么义务下车等你吗?”这车库里现在就算四周没有人,但也到处都是摄像头,沈言再嫌恶他,也不至于真跑到车外去换衣服。她再难堪,也还是装作无所谓地打开了袋子:“好,傅先生不介意,我当然也...

《新婚夜,总裁逼我给白月光下跪傅星寒沈言全文》精彩片段


傅星寒要沈言换衣服,可他照样坐在她旁边,也不下车,连视线都不避开一下,就若无其事地看着她。

沈言有些吃力地起身,尽管清楚傅星寒是故意让她难堪,但她还是没忍住皱眉说了一句:“你可以先出去吗?

如你所说,对我这样死气沉沉的身体,你应该也没什么多看一眼的兴趣吧?”

傅星寒面色很是不悦,他最讨厌她在他眼前阴阳怪气、句句话带刺。

像她这样的一个罪人,就应该极尽卑微地来哀求讨好他,到底还有什么资格在他眼前这样端着?

他冷笑道:“不乐意在我眼前换,那你就出去换,我不是你的司机,有什么义务下车等你吗?”

这车库里现在就算四周没有人,但也到处都是摄像头,沈言再嫌恶他,也不至于真跑到车外去换衣服。

她再难堪,也还是装作无所谓地打开了袋子:“好,傅先生不介意,我当然也不介意。”

黑色的长裙刚好是她的尺码,这样的修身款尤其地显身材,沈言换好衣服,神色如常地推开车门下车。

傅星寒盯着她出去的背影,低胸露背的款式,近乎开到大腿根的高开叉,让他越看越火大。

她身材极好,身形纤瘦又有完美的曲线,而面上未施粉黛的绝美素颜,刚好将裙子的过于性感也中和了下来,算是典型的又纯又欲。

傅星寒刚跟她结婚那两年,就最清楚她穿这样的款式有多引人注目,所以他以前总会跟她说,这样的衣服不适合她,从来不许她出门的时候这样穿。

明明是他故意让服装店送来的这样的款式,可现在看在他眼里,只觉得沈言就是故意来勾引男人的。

衣服才刚穿上,她就这么着急地下车,就这么等不及了吗?

离开车库进电梯,再到了楼上往包厢走,一路上走廊里的男人视线纷纷跟了过来。

有喝多了的男人,还故意摇摇晃晃地往沈言这边靠,想蹭一下她的肩膀。

傅星寒面色极难看,拽住沈言的手臂就将她甩在了靠墙的内侧,怒声道:“你就这样见不得男人吗,我要是不在这,你是不是恨不得立马扑到那些男人怀里去?”

沈言没出声,她算是头一次来这种地方,清楚傅星寒为她准备了什么,她装得再冷静,也不可能真的不怕。

傅星寒看她不回话,还当她是默认了,看旁边还有男人的目光往这边看过来,他拽住沈言的手臂,几步往前面走过去。

随即推开了身旁的一个包厢门,他毫不怜惜地将她一把推了进去:“这么耐不住了,连说话的心思都没了,那就如你所愿!”

现在还是白天,江城其他的夜总会,白天都是不能开门的。

但醉今朝是傅氏的产业,傅星寒一句话,自然无论是中午十二点还是半夜十二点,都随时得开门。

包厢里拉上了厚厚的遮光帘,灯光昏暗下,里面的气氛说不出的暧昧。

里面坐了五六个男人,还有几个妆容艳丽的年轻女孩在陪酒。

他们一进去,里面热络的声音立刻停了下来,男人谄媚的声音:“傅大少来了,快到这边来,坐坐坐。”

其他几个男人都起身,视线忍不住悄悄往沈言身上瞟。

相比于包厢里几个陪酒的姑娘,沈言明显是不一样的,在这风月场所混迹久了的男人,自然尤其喜欢这样看着干净又漂亮的女人。

江城地产大亨的大公子阮鹏,眼睛都快掉到沈言身上去了,壮着胆子问了一句:“这是傅大少的女人吧,傅大少真是好福气啊。”

傅星寒坐到沙发上,长腿交叠,在光影下轻晃着一杯红酒,闻言嗤笑:“我的女人,她也配?”

他这话一出,包厢里垂涎沈言的几个男人,胆子立刻大了起来。

既然不是傅星寒的女人,他会带来这里,其中缘由也大概能猜到了,多半是得罪了他。

一旁大腹便便的中年老总赵康成立刻接话:“这样的绝色,真是难得一见啊,到底是傅大少有眼光选过来的人。”

傅星寒含笑看向站着的沈言:“阮少跟赵总都在夸沈小姐,没听到吗?不会过去敬杯酒?”

包厢里几个男人一听,这是有戏了,纷纷将自己怀里的姑娘推了出去。

生怕自己错过了这样的好机会,都上赶着搭话:“沈小姐确实漂亮,身材也这么好,这醉今朝的姑娘都说是绝色了,跟沈小姐还是没法比啊。”

阮鹏跟赵总两个人看沈言过来敬酒,都乐坏了。

赵总更是趁着沈言过来敬酒的时候,偷偷在她手上摸了一把,被肥肉挤得眯成一条缝的眼睛里,都能蹦出光来了。

傅星寒看在眼里,抓着红酒杯的手,攥紧到差点将杯子捏碎。

但毕竟光线昏暗,男人的视线也都到沈言身上去了,以为真的是傅星寒不要的,自然没人注意到他面上的怒意。

傅星寒将杯中红酒全部灌了下去,看包厢里的几个男人还在拉着沈言一起喝酒,就冷笑道:

“这沈小姐可不是寻常人应付得了的,她玩得开,最喜欢刺激,区区一两个男人,可满足不了她。”

他话落,还故意不明不白地问了一句:“沈小姐之前身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吗?”

几个男人这才仔细打量沈言,发现了她脖子和左肩上大片的伤口。

裙子是低胸无袖的,沈言身上大片的烫伤,只要仔细看,全部可以看到。

但傅星寒这话一出,沈言身上的伤口,自然就令人浮想联翩到其他方面了。

赵总一听眼睛更亮了,如获至宝一般。

他人到中年,爱玩却没什么能力,总爱在女人身上玩一些恶心变态的花样。

刚刚看沈言细皮嫩肉的,他还担心她熬不住,这样一听,简直是太合他心意了,恨不得立马就将沈言带走,好好玩玩。

傅星寒故意刺激道:“怎么,几位看也看了,说也说了,是顾及我在这里,玩不开了?”

他说着就起身,话说到这份儿上了,将沈言一个人留到这样的狼群里,他就不信她还沉得住气不求他。

他直接往外面走:“刚好我还有点事要忙,那沈小姐就麻烦各位,好好照顾了。”

沈言到底是有些慌了神,虽然咬着牙没出声,还是忍不住急着想跟上傅星寒。

她抬脚刚要往门外走,手臂被赵总拉住。

赵总笑出声来:“小美人儿,别走啊。你放心,哥哥就喜欢你这样的,你喜欢什么花样跟哥哥说,哥哥一定陪你玩痛快了。”

沈言急着想甩开他的手,傅星寒已经直接出去,关上了包厢门,没有回头看一眼。

赵总看着沈言浑身的伤,看得眼睛都赤红了,那股子想要虐待人的欲望立马上来了。

看沈言挣扎,他愈发来了兴致,起身拽住沈言粗鲁地按到了沙发上,推搡间,他手上还燃着的烟头,刚好掉到了沈言带伤的肩膀上。

沈言发出一声惨叫,瑟缩着想躲避。

都是出来玩的,也不愿意承认自己玩不开,何况又是傅星寒送来的人,自然没人敢帮着说话,纷纷笑着起哄。

烟头在沈言肩膀上灼烧出新伤,她满心绝望间,抬手狠狠甩了赵总一巴掌。

赵总没料到沈言敢动手,微微愣怔了一下,直接揪住沈言的头发,将她狠狠甩在了地上。

茶几上的一只酒瓶在混乱间打碎在了地上,沈言摔下去,玻璃碎渣直接扎入了她肩膀和手臂上。

刚结疤的伤口被划破,沈言半边手臂上一片血肉模糊,额上汗如雨下,面色迅速惨白了下来……


傅星寒的声音传来,纪正阳本还跟林嘉月亲得难解难分,闻言立刻要将她推开来。

林嘉月用傅星寒看不到的那只手,拽了纪正阳一下,让他不要推她。

纪正阳还不算傻,立刻会意,变本加厉地用力压着林嘉月的肩膀,还要继续亲。

林嘉月面上一副不堪受辱的模样,抬手狠狠一巴掌甩在了他脸上,眼底的眼泪看着就要滴下来,要哭不哭的样子,更像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傅星寒本还以为他们是有什么,看林嘉月明显抗拒,却因为力量的悬殊,不是纪正阳的对手。

他面色立刻沉了下去,含着怒意迅速逼近过去,拽住纪正阳的衣领,将他甩到了一边。

林嘉月颤抖着退到了墙角,一脸惊恐地看着纪正阳。

她似乎是吓得话都说不清楚了:“纪先生你太无耻了,我看在你是星寒继母的弟弟的份上,也随星寒叫你一声小舅舅。可你竟然,竟然……”

她不说了,走到了傅星寒身后,低泣出声。

纪正阳正好是刚从醉今朝过来的,喝了点酒,身上的酒味还没散。

眼下这样的情况,他索性开始装疯卖傻,抬手推搡了傅星寒一下:“哪……哪来的回哪去,爷看中了的,也轮得到你来抢?”

傅星寒彻底黑了脸,一拳对着纪正阳鼻子砸了过去。

纪正阳疼得咬牙,鼻血跟嘴巴里的血一起出来,抬手一抹,糊了一脸。

他身体不受控制地摔了下去,这个男人下手是真狠。

他爬起来,仍是一副神志不清的模样,摇摇晃晃地伸手指着林嘉月:“算,算你运气好,别让爷下次再看到你。”

他话落,回身撑着墙面,慢腾腾地离开了。

傅星寒顾不上多管他,走近林嘉月问道:“没事吧?”

林嘉月咬着嘴唇摇头:“星寒哥,我没事,我来医院看表嫂,刚好碰见纪先生,就依礼打了声招呼。可我没想到,他喝了那么多,居然还……”

她说着就要哭了,傅星寒出声安抚她:“过去了,别多想了。纪正阳不是什么好人,你以后见着他绕道走,也不用顾及打什么招呼。当我小舅子,他还不够格。”

林嘉月乖巧地点头:“我知道了。”

傅星寒看她情绪不好,本来还打算过来问下医生,关于沈言的情况的,现在这样也只能先作罢。

他带着林嘉月往电梯口走:“我先带你回去吧,你的事情忙完了吗?”

林嘉月点头:“忙完了,我来看表嫂,在那边待了小半天了。”

傅星寒应了声“好”,走向电梯时,扫了眼旁边长长的走廊,就在不远处,走动的医生护士不少。

他不知怎么就想,如果刚刚林嘉月喊一声,应该不会没人听到的。

他觉得他不该有这种想法的,可有些疑心一旦生出来了,却有些不受控制。

等进了电梯,他甚至又想起,纪正阳的酒量一直很好,他不是容易喝醉的人。

就算真喝醉了,照理他不会是在医院里来喝酒,应该是在别的地方喝的。

可刚刚傅星寒看到他身上有车钥匙,他喝多了,然后自己开车来了这里?

傅星寒想得有些失神,自己都没意识到,站在电梯里时,他看向林嘉月的目光,不知不觉带上了一些探究的意味。

林嘉月被他看得心里更加没了底,强撑着面色问了一句:“星寒哥,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

傅星寒回过神来,立刻侧开了视线,恢复了寻常模样:“没事,刚刚在想公司的一点事情。”

林嘉月娇嗔了一句:“你白天都待公司,怎么晚上了还想着公事呢。”

傅星寒却显然没有要跟她打情骂俏的兴致,就像是听不出她话里的撒娇意味,只应了声:“不要紧的事,随便想了想。”

林嘉月到底是心虚,也没再多问。

一直到上车,傅星寒都没有挽她的手或者揽着她。

林嘉月怎么看,都感觉他面上虽然显得不在意,但其实就是在嫌弃她。

不过是因为,他刚刚看到的,纪正阳强行亲了她。

林嘉月心里不痛快,坐在车上,也不好表现出来。

她总会下意识去跟沈言比,此刻就突然想起那次,纪正阳都将沈言压到床上了,他傅星寒也没见这样嫌弃,照样二话不说拽了沈言的手臂离开了。

林嘉月发现,她最近越来越喜欢暗暗拿自己跟沈言比较了,在跟傅星寒的关系里,她的安全感也越来越低了。

她也说不上来为什么,总感觉傅星寒虽说对她不错,却总有哪里,似乎不如他对沈言那样。

车在别墅前院停下,傅星寒偶尔在下车前,有在车上抽烟的习惯。

他拿了烟盒出来,让林嘉月先进去,等她下车进去了,他点燃了一根烟。

他也不大记得,这习惯是什么时候养成的。

好像是跟沈言结婚那两年,她对烟味比较敏感,有时候他就会在进去前,先在车上抽完烟。

他的烟瘾不算太重,但也从没有刻意去戒掉过。

一根烟快抽完时,也可能是这样的夜晚太冷清了,人总容易多想,他不知怎么就想起了跟沈言结婚的那两年。

手搭在车窗外面,直到烟燃到了指尖,他才回过神来,蹙了眉头。

到底有什么好想的?

他将烟捻灭,下车进去时,淡声吩咐了明叔一句:“让人将车开去洗了。”

明叔有些奇怪,这大晚上的,先生怎么突然要将车拿去洗了?

但也到底不好多问,只能照办。

林嘉月今晚少见地没多缠着他,看傅星寒说累了直接回卧室了,她也就回了卧室睡下了。

傅星寒洗完澡出来,却并没有睡意。

拉开卧室门出去,他本想去书房待一会,看向沈言卧室的方向,他猜她这个时候应该还没睡。

他突然觉得不爽,她既然心思在别的男人那里了,他又为什么要如她所愿,跟她分房睡?

他直接过去,这反正是他的家,何况他跟她结婚了,他想去就去,有什么好瞻前顾后的?

沈言傍晚因为傅星寒那句,要她帮林嘉月生个孩子,气得心口有点疼。

心脏病犯了一次,她吃了加量的药才压下去,还是呕了点血,所以现在已经睡下了。

睡得半梦半醒时,她感觉好像听到了开灯的声音,很快身边的床面似乎沉了一下。

她还没大清醒,直接感觉有什么东西压到了身上来,心里一“咯噔”,她猛然就惊醒了。

睁开眼睛,傅星寒的眼睛就在她眼前,不到几厘米的距离,差点吓掉了她半条命。

沈言骂人的话还没出口,他倒是气定神闲先开了口:“今天怎么睡这么早?”


到南苑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雨越下越大,车窗外是很沉的白茫茫的雾气。

傅星寒双眸里不剩下半点光彩,侧身过去,帮沈言解开了安全带。

这里才是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家,他以前没能好好待她,以后一定可以。

凉了的心,也一定可以捂热的。

南苑里,赵婶跟几个佣人一起迎了出来,佣人帮傅星寒打开车门,再替他打着伞。

等傅星寒绕去副驾驶,将上面早已经离世的沈言抱下来时,佣人吓得差点尖叫出声,面色惨白如纸。

傅星寒厉目看过去,佣人立刻埋低了头,浑身都在抖,再不敢泄露出半点恐惧的情绪。

深秋的雨夜冷得很,江城雨水多,但秋天里这样大的暴雨,还是很少见的。

傅星寒将身上的外套盖在沈言的身上,小心抱着她进去,一步步上楼。

赵婶等他上去,正要给林嘉月发信息,没过多久,却看到楼上开始接二连三有东西被丢了下来。

先是林嘉月的衣服、拖鞋,再是掉下来摔碎的护肤品、化妆品,到最后,连她睡过的那间次卧的的床单被套,都全部被丢了下来。

赵婶难以置信地抬头往上看,对上傅星寒满目死寂的目光:“全部收拾了扔了,然后你们找明叔领工资,全部走。”

赵婶小心道:“先生,林小姐已经被医院下达病危通知书了,现在还在抢救室里生死未卜,她只有您可以依靠了,她无父无母。”

傅星寒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一句话没说,回身回了主卧。

将沈言放到床上,他拉上了厚厚的窗帘,窗户也关严实了,却感觉耳边雨水敲打的声音越来越大。

到最后他才发现,那不是雨声,他脑子里就好像是寺庙门口的钟,在被一下下重重地敲打,无休无止。

卧室里没有开灯,昏暗的光线里,他看不到沈言面色的死白,只能隐约看到她好好地躺在那里,就像是真的睡着了而已。

卧室里死寂得可怕,耳边是他自己有些粗重的呼吸声,他想象着那是床上沈言的呼吸。

她还好好地活着,她睡得很安稳,呼吸也很安稳。

他坐在沙发上,将自己藏匿在黑暗里,恍惚就像是回到了两年前,他还坐在轮椅上。

就是在这南苑的卧室里,她帮他端了温水过来泡脚,水温刚刚好,再加了药包。

她蹲身在他面前,帮他洗脚时出声道:“我明天得出差两天,知道你不习惯别人照顾,你放心,就两天,我给你挑了最好的阿姨照顾你。

她要是忘了,你记得提醒她,水温不能贪凉,要热一些才有用,这种药包一盆水放半包就行了,别多了也别少了。”

那时候他嫌她烦,可她还是会一遍遍反复地说:“你别总不当回事,你这腿不好好治愈了,以后落了病根,天冷下雨的时候,就得跟七八十岁的老头子似的。我不嫌弃你,别人都得嫌弃你,你亲爸都得嫌弃你。”

实际上,那时候他亲爸是真嫌弃他。

傅星寒记得,有一次沈言弟弟突然出事,她着急离开了一天,让他爸过来帮忙照顾了一下。

结果两父子没半天就吵起来了,傅星寒四处挑刺,他爸气得直接摔门就走了。

为了这事,沈言还足足看了傅星寒好几天的脸色,怨她不该将他丢给别人。

这世界上,能像她那样两年如一日、耐得住性子照顾他的,大概也真的找不出第二个人了。

他脾气差的时候,将洗脚盆的水踹在她身上,将吃早餐的刀叉砸在她脸上,如此种种,数不胜数。

可她从来也不吱一声,事后自己暗暗抹了眼泪,再看着他笑:“不能怪你,我要是瘫痪一年,再在轮椅上坐上一年半载,我脾气一定比你更差。”

这么多的事情,他以前明明都记得的,以前总想,等自己真正好起来了,一定不再让她受半点委屈,不再让她遭这种罪。

可怎么后来,林嘉月一回来,他就什么都忘了呢?

怎么现在,他把那个想好了不让她受半点委屈的沈言,给逼死了呢?

他俯身,卷起自己西裤的裤腿。

这双腿早已经康复了,只是小腿上一道长而深的疤痕,一路延伸过膝盖,这么多年一直没有消失,仍是清晰可见。

他记得那时候他还坐在轮椅上,沈言每次看到这道疤,都会心疼得不成样子。

是不是因为他的腿好了,所以他们之间才变了,所以她才走了?

他抖着手拉开了茶几下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把水果刀。

想到了什么,他又着急起身出去,将之前坐过的轮椅搬了过来。

如果两年前那个轮椅上的傅星寒回来了,那两年前那个满眼都是他的沈言,就一定也会回来了。

想到这里,傅星寒如同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再没有片刻迟疑,将水果刀沿着那道疤痕,用力地很深地刺了下去。

疤痕被划破,鲜红的血液沿着腿迅速滑落下去,在米白色的地毯上氤氲开来。

傅星寒觉得不够,这样的伤还远远不够。

他将刀不断往下压、往里抵,直到地面上留下越来越大的一摊血迹,连地毯也吸收不干净了,血水漂浮在了一片狼藉的地毯上。

失血过多后的眩晕感开始袭来,他面上终于有了一丝满意的表情,身体紧绷着,吃力地撑住轮椅扶手,让自己的身体坐了上去。

他将轮椅推向床边,抖着手满目哀求地去抓沈言的手:“我的腿受伤了,你再看看我。”

被他落在了床头柜上的手机开始响起,是林嘉月打过来的电话,一遍遍不断地打。

傅星寒想起来什么,伸手将手机拿过来按了接听,开了免提。

那边林嘉月急切慌乱的声音:“星寒哥,我在南苑外面,我很担心你,你让我进来看你一眼好吗……”

她话音未落,傅星寒抓紧了沈言的手,打断了她的话:“分开吧,我们不合适。”

林嘉月从来没有料想过,他有朝一日可以这么绝情。

攥紧了手机,她还想说什么,傅星寒已经直接挂断了电话。

他俯身去贴近沈言:“你看,这里再也没有别人了,我把她们都赶走了,以后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还跟当年一样。”

腿上钻心入骨的痛意涌来,他嘶哑出声:“沈言,你不能这么狠心,你至少再看我一眼。”

鲜血染红了一大片地毯,留下触目惊心的猩红。

他终于控制不住昏迷,“砰”的一声,连人带轮椅倒在了地上。

卧室里陷入了漫长的死寂,直到手机屏幕亮了一下,一条短信发了进来:“傅先生,快救命!林小姐去了医院天台上,要跳楼!”


傅星寒蹙眉,冷声道:“继续说,林小姐怎么了?”

赵婶眼神有些躲闪,低声继续:“我刚刚在外面,看到林小姐用高跟鞋踩了沈小姐的手背。她还将沈小姐踹在了地上,对沈小姐……对沈小姐口出恶言拳打脚踢。”

前半句话或许还有可能,但后半句话,傅星寒可以确定是假的。

当时林嘉月给沈言打伞时,他从楼上卧室的窗口看到了。

林嘉月有没有踩沈言的手,他看不清楚。

但她肯定没有踹倒沈言,更没有对沈言拳打脚踢。

赵婶有些心虚地偷偷看了傅星寒一眼,就看到傅星寒沉了面色:“谁许你这样污蔑嘉月的,你到底是有什么目的,还是受了谁的指使?”

赵婶立刻慌了,忙不迭地认错:“先生,我……我真的是被逼无奈的!”

傅星寒面色浮现怒意,一边急步往林嘉月的卧室走:“赵婶,你最好是好好说清楚,否则别说江城,以后这国内你都别想再有工作。”

赵婶嘴角暗暗浮起一丝笑意,快步跟了上去。

沈言跪在大雨里,身体将近强弩之末,要熬不住了。

玄关门锁了,傅星寒自然是陪林嘉月去了,不会再来管她。

沈言费力将身上的手机拿出来,擦了一把屏幕上的水渍,好在还能用。

她心脏痛得厉害,已经开始咳血泡了,心脏病突发是随时可能猝死的。

她不能死,她还有弟弟和奶奶要安置好。

沈言哆嗦着手,翻看通讯录,到底还是毫无选择地拨通了江愉辰的电话。

电话接通,她一声“江医生”刚说出来,耳边一片耳鸣声,就昏迷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她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手背手臂和脖子上到处缠了绷带,颇有几分木乃伊的模样。

江愉辰一身白大褂,坐在她的床边,面色严肃而凝重地看着她,像是等待审问孩子的家长。

沈言费力睁开眼睛来,看着身边的人影缓缓变得清晰,有些难堪地叫了一声“江医生”。

江愉辰将她一身的伤都仔细消毒处理了,饶是他这种见多了伤患的医生,看到她伤成这样也是被吓了一跳。

她身上有太多处伤口了,新伤旧伤都有。

烫伤、磕伤、踩伤,还有一些分辨不清怎么造成的伤痕。

沈言摸过床头的手机看了一眼,上面十多个未接电话,全是傅星寒打来的。

她心里有些不安,低声解释道:“没事,我不小心……”

江愉辰沉声道:“你不会想说,你不小心撞到了桌子,桌角磕伤了头,桌上的水被打翻,烫伤了你,桌脚再正好踩到了你的手背吧?”

沈言一时找不到一个更合理的说辞,点了头:“大概,差不多吧。”

江愉辰严肃道:“沈言,我没在跟你开玩笑。这都什么年代了,你先生不会,是对你家暴吧?”

应该说就算是家暴,能将自己妻子伤到这么惨,还完全不给处理伤口的,在家暴男里也绝对是万里难挑一了。

沈言并不想将自己的不堪暴露到人前,江愉辰能救她这一次,她已经很感激了。

但她要是再跟他诉苦,让他抱不平,到时候也多半只会牵连了他。

江愉辰家世不错,但她清楚,要跟傅星寒对抗,还是几乎不可能的。

何况他完全没有义务,要被她拖下水。

她摇头,扯出一丝笑意来:“真的是不小心,昨晚是我自己忘记带钥匙了,碰巧心脏病发作,没江医生你想的那么夸张的。”

江愉辰显然不信:“幸好我之前去过你家一趟,才能顺利过去找到你。你当时那样的情况,如果没及时来医院抢救,丢了命都是完全有可能的。

而且我过去你家的时候,看到里面都亮着灯,你确定是没带钥匙,不是你先生将你锁在外面的吗?”

他说着,就拿出手机发了张名片给她:“沈言,你性子不能太软了,现在是法治社会,就算结婚了也能离婚,婚内家暴是违法的。这个是严律师的名片,你要是有需要,我可以帮你跟他说一声……”

他话音未落,外面有脚步声传来,伴着傅星寒的声音:“来医院怎么也不说一声,让我四处找人。”

沈言刚醒来不久,听到这声音,无意识就抓紧了被子,想往后面退。

害怕和抗拒是装不出来的,江愉辰一眼看出来,傅星寒肯定对沈言不好。

傅星寒进来时,林嘉月和赵婶也一起来了。

他看向床上的沈言:“问你话,来医院为什么不说一声?”

他扫了江愉辰一眼,果然又是这个医生!

江愉辰拿过一旁的检查单,出声质问傅星寒:“沈小姐的心脏病已经到了极其严重的地步了,你身为丈夫,怎么能还让她这样受了重伤还淋雨?”

傅星寒满脑子都是江愉辰下午直接带走了沈言,现在又这样维护她,至于那些检查单,他知道沈言有心脏病,但一直不算严重,他根本没去注意。

沈言将那叠单子从江愉辰手里拿过来,收进了床头柜里,示意江愉辰别说了。

她清楚傅星寒不会在意的,他巴不得她能向林嘉月以死谢罪,所以又何必让他知道她活不久了,让他跟林嘉月多一桩笑料呢?

傅星寒面色不悦,表面上的客套也没了:“我妻子辛苦你了,医生,其他事情我们夫妻自己说,请你出去吧。”

江愉辰皱眉道:“你既然知道她是你的妻子,你还……”

外面有护士着急进来:“江医生,手术快要开始了。”

沈言出声道:“我没事,江医生,您先去忙吧。”

这里好歹是在医院,傅星寒无论如何也不好动她。

江愉辰嫌恶地看了眼傅星寒,再看向沈言:“我上午有台手术,我把我手机放别的医生那,你要是有事就打我电话,别的医生会立刻过来。”

沈言点头:“好,谢谢。”

江愉辰一出去,傅星寒就冷笑出声:“沈言,你还真是够恶心的。勾引了一个医生,还收买了一个保姆,你说说看我该怎么跟你算账?”

赵婶闻言就走近床边,故作惊慌地抓住了沈言的手:“沈小姐,你快救救我,先生发现我骗了他,你说好了的,出了事情会救我的。”

沈言拧眉将手抽出来:“你又想演哪一出?”

保姆一股脑就说了出来:“先生,我绝无半句虚言。是沈小姐给了我十万块钱,让我踩了她的手,再栽赃给林小姐的。沈小姐知道我女儿重病急需要钱,先生,我也是实在没办法了,一时糊涂了。”

她说着,还翻出了转账记录给傅星寒看。

沈言看向那个转账记录,冷笑出声:“这账号根本不是我的,何况我手里有没有十万,你傅星寒最清楚。我的所有银行卡,还是你亲自冻结的。别说十万,就是一万我也拿不出来。”

赵婶没料到沈言手里居然会连十万都没有,林嘉月也有些意外……


“左心衰竭晚期,除非换心脏,否则难撑过半年了。”医生的话还在沈言耳边回响。

正值江南梅雨时节,这连绵的夜雨,似乎永远也没个停歇。

昏暗的卧室里,风吹起落地窗前薄薄的一层纱帘,细雨打湿在沉黑色的真皮沙发上。

沈言呆呆地坐在床前,打了个哆嗦,猛然回过神来。

已经天黑了,她又坐了一个下午了。

她起身,走过去关上了窗,细雨落在苍白手臂上的那一刻,心口一阵绞痛传来。

再回到床前的时候,她提笔,在那张离婚协议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连带着那张写着“左心衰竭晚期”的诊断单,一起收进了抽屉里。

将死之人了,就索性成全了他们吧。

“砰!”

房门猛地被踹开,几乎连带着整个房间都抖了一下。

一道颀长黑影闯入,似乎是刹那间,就到了她眼前。

“星……”不过刚说出一个字,轻飘飘的身体就猛地被提起,她整个人被重重地砸在了床上。

傅星寒倾身压下来,狠狠扯掉了她身上的睡裙,声音如同要将她生生撕碎:“你这个恶毒的贱货!”

这是这一周来,他跟她说的第一句话。

自从一周前,消失了三年的林嘉月回国,他就丢下一纸离婚协议书,离开了这里。

没有开灯,微弱光线里,她看不大清楚他脸上的表情,却能感受到他那双从来清淡的墨眸里,此刻散着如狼的狠戾。

身体撕裂般的突兀痛楚,伴随着心口的钝痛似乎又加深了几分。

沈言张大了嘴,竭力呼吸了几下,声音几不可闻溢出来:“星寒,我累了,可不可以不要这样?”

傅星寒掐住她脖子的手,虎口狠狠收缩了一下,不给她留半点喘息的机会。

“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三年前,是你怂恿我奶奶,将嘉月逼出国软禁起来的是吗?”

喉咙里有腥甜味蔓延开来,沈言克制着,不让那口血冲出喉间。

她费力摇头:“我听不明白你说什么,我没有,当年是林嘉月自己离开的。”

“怂恿我奶奶逼走嘉月,再让我娶了你。沈言,我会让你明白,耍我和伤害嘉月的下场!”

他将她折腾到筋疲力竭,等慢条斯理穿好了衣服,就猛地将她拽起来甩在了地上,满身寒气就要离开。

若不是嘉月还一个人躺在医院,他一定现在就手刃了这个蛇蝎毒妇!

身体砸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入骨的疼痛顷刻传遍四肢百骸。

沈言摇摇晃晃地起身,强忍着不让眼泪落下来:“无论你信不信,这些年我从来没有伤害过林嘉月。”

傅星寒嫌恶至极地回身睨视着她,明明是闷热的夏夜,他的声音却只如化不开的寒冰。

“签了离婚协议,滚出这里,过了今天,若我再看到你,定让你生不如死。”

沈言身体跌坐到了床上,心如刀绞,却低笑出声来。

离婚,他要和她离婚,就因为林嘉月轻飘飘无凭无据的一句话。

她手指死死抓在床面上,只觉得寒意自脚底升腾而起:“如果我说,我只能活半年了,你也还是要和我离婚吗?”

男人眉心打了个死结,几步逼近过来,就发狠地掐住了她的脖子,将她拽了起来。

沉沉夜色里,沈言身体克制不住地一阵踉跄。

在他蹙眉松手的那一刹那,她身体再一次重重砸在了地上,喉间那口血再也没忍住,猛地喷了出来,沾染在了米色的床单上,在这样的昏暗里,说不出的诡异和凄楚。

他含着彻彻底底的厌恨,冷笑出声:“半年?呵!沈言,别说是半年,就是你现在得了绝症立马死在我眼前,我傅星寒也绝不会多看你一眼!”

沈言抬手,擦拭掉了唇角的血迹,终于也没了念想:“好,那就离婚吧。”

门“砰”地一声被关上,男人再无半点留念地离开。

沈言呆呆地瘫软在床边,她也不知道眼泪是什么时候落下来的,只能听到自己的笑声,笑得清冷而绝望。

她很想告诉他,她得的就是绝症,左心衰竭晚期,致死率比多数癌症还要高。

可他终究,是不在乎了。

心口的抽搐越来越厉害,她发出一阵阵急促的喘息声,拼命爬到床边,翻出药瓶倒出来几颗药。

床头那杯水早就凉透了,她费力够到水杯,将那几颗药吞下去。

周身尽是冷汗,她整个人冻到瑟瑟发抖,一整天滴米未进,这一口冷水下去,胃里难受到让她好一阵干呕。

没有力气再去楼下弄吃的了,沈言手抓着床沿,费力地让自己爬到床上去。

这样大的一张床,她蜷缩着,占着小小的一个角落,愈发显得空荡而冰冷。

一道闪电划过,猛然将一室点亮如白昼,她那张早没了半点血色的惨白面容,死寂到可怕。

痛到近乎死去时,她意识陷入混沌,恍惚间似乎又回到了三年前。

傅星寒一场车祸,在医院昏迷近一年,在医生下了诊断,说治愈希望渺茫,可能终生都是植物人后,她整日整夜地陪在他身边。

也就是那一年,她几乎没睡过一个好觉,身体也迅速垮了下来,以至于忧心劳累过度,遗传性心脏病迅速恶化,一直到如今的心衰竭。

三年前,林嘉月当着沈家所有长辈的面,说的那句话,还犹在耳边。

“要我嫁一个植物人?别做梦了!我林嘉月就是嫁给一个街边乞丐,也不可能嫁给一个废人!”

时光如梭,三年已逝,而如今,他心头白月光轻飘飘一句话一滴泪,所有罪过就都到了她沈言身上。

这一夜,从未有过的漫长……

再见到傅星寒,已是三天后。

沈言接连三天呕吐得厉害,去了医院找医生检查。刚到医院走廊,手腕猛地被扼住。

那力道,似乎要将她的手臂生生拧断。

回神间,她已经被拽进了一个病房,毫不怜惜地被扔在了地上。

傅星寒暴躁的声音响起:“给嘉月跪下!”

沈言倒抽了一口凉气,痛苦地捂住了心脏。

刚刚她被傅星寒的保镖拖拽进来的时候,扎起的长发被拽到,外套也被拽下了一半。

现在披头散发衣衫不整,整个人狼狈不堪。

她费力抬头,就看到林嘉月楚楚可怜地靠着傅星寒的胸膛,低低地啜泣着。

沈言只觉得整颗心都麻木了,对眼前一幕也没了太多感觉:“我没有做错什么,我不跪。”

傅星寒矜贵修长的手掌轻拍着怀中的林嘉月,另一只手拿起床头柜上的B超单,狠狠砸在了沈言的脸上。

“嘉月那样干净单纯,你怎么就做得出这么肮脏下贱的事情!”

沈言双眸空洞地垂下,看向飘落在她眼前的那张B超单。

是孕检单,显示孕期13周。

她一颗心狠狠抽痛了一下,林嘉月怀孕三个月了?

她跟傅星寒都有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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