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陆励城盛夏的其他类型小说《刎颈之爱陆励城盛夏全局》,由网络作家“莎乐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次日晚上,便以给陆励城换药的借口,约了去他家。盛夏换下习惯的半裙和高跟鞋,穿了西装长裤和平底鞋以备万一。口袋里装了电击棒,拿了瓶红酒和小型医药箱,坐电梯上了十楼。到了门口,深吸口气。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她必须克服恐惧,证明他的身份。用力握了手中的红酒半晌,借着酒瓶的凉意压下身躯无意识的颤抖。这才挂起温柔的笑,抬手敲门。门很快便被打开,一张鬼斧神工的脸出现在面前。盛夏细细看着他冷峻的眉眼,寻找当年熟悉的痕迹,但被压下的记忆太过模糊。她只抬了抬手中的红酒瓶,嫣然而笑:“陆先生,我来谢谢您。”陆励城淡淡扫了一眼她的着装。精致描绘的眉眼,殷红的丰唇。纯白色雪纺衬衣下锁骨若隐若现,浅蓝色的西装裤服贴着笔直长腿,曲线柔美中带了一点妩媚。唯有一双宽...
《刎颈之爱陆励城盛夏全局》精彩片段
次日晚上,便以给陆励城换药的借口,约了去他家。
盛夏换下习惯的半裙和高跟鞋,穿了西装长裤和平底鞋以备万一。
口袋里装了电击棒,拿了瓶红酒和小型医药箱,坐电梯上了十楼。
到了门口,深吸口气。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她必须克服恐惧,证明他的身份。
用力握了手中的红酒半晌,借着酒瓶的凉意压下身躯无意识的颤抖。
这才挂起温柔的笑,抬手敲门。
门很快便被打开,一张鬼斧神工的脸出现在面前。
盛夏细细看着他冷峻的眉眼,寻找当年熟悉的痕迹,但被压下的记忆太过模糊。
她只抬了抬手中的红酒瓶,嫣然而笑:“陆先生,我来谢谢您。”
陆励城淡淡扫了一眼她的着装。
精致描绘的眉眼,殷红的丰唇。
纯白色雪纺衬衣下锁骨若隐若现,浅蓝色的西装裤服贴着笔直长腿,曲线柔美中带了一点妩媚。
唯有一双宽头平底鞋带着几分不协调。
侧身让开门。
盛夏进门,将红酒和医药箱放在桌子上,佯装好奇地打量着室内的装饰。
欧式奢华的家具,繁复的水晶吊灯,淡淡的檀香气息。
“陆先生家的装修价值不菲呀。”盛夏纤长的玉手抚摸着加长的欧式雕花餐桌,感叹道。
作为一个深夜独自来男人家里的女人,最好拜金一点。
陆励城淡淡挑眉,不答反问,“这么晚了,盛小姐怎么来了?”
盛夏回头嫣然一笑,“你手掌的伤该换药了。”
陆励城一身藏蓝色笔挺西装,即使是如此夏日,在家中,衬衣扣子也扣到最上面一颗。
盛夏装作无意间扫了一眼他劲瘦的手臂,衬衣长袖的袖扣微微泛着暗金色光泽。
这样禁欲又冷清的都市贵公子,谁能想到就是亡命之徒呢?
陆励城不置可否,坐回欧式长桌前,将受伤的手掌伸出,任由盛夏给他换药。
盛夏一边换药,一边用余光观察他的神情。
他神情淡淡,漆黑的双目中却似有暗流涌动。
盛夏心中一紧,却发现陆励城眉头微皱。
她低头去看才发现是绷带勒得太紧,勒疼了他,忙迅速调解好绷带。
“伤口恢复良好,只要注意,后期就不会影响手手部功能。”盛夏说完,陆励城只微微颔首。
冷淡矜贵的模样与她记忆中的暴戾千差万别。
盛夏一边收拾着医药箱,一边装作随性地问道:“陆先生的举止一看便是家教良好,出身富贵,真的只是个工程师吗?”
“医药工程师。”
陆励城微微活动手掌,纠正道。
盛夏微愣。
在医药公司工作,解决药品或医疗器械质量问题的工作人员才叫医药工程师。
“陆先生也是医学出身?”
陆励城回答:“家母是个舞蹈家,却体弱多病,我因此兼修了药学,不过知道些皮毛,比起盛主任来还是外行。”
盛夏扫了眼自己带来的药箱,心中有些异样,抬眸看他。
却见他闲适地取了桌上的雪茄盒。
点了颗雪茄,却也不抽,只夹在指尖把玩。
松脂混合着檀香的气息,徐徐袅袅。
她弄不清他此刻脸上的神情,他漆黑的眸里有太多浓郁的情绪。
是讥讽?是悲伤?还是愤恨?
却又转瞬不见。
她一定是看错了,一个不法之徒,只有冷厉和凶狠。
若无其事地笑了笑,盛夏继续开口:“听声音,陆先生应该不是本地人,您来盛江多久了?”
他到底什么时候发现她的?
他对她的事知道多少?
思及此,盛夏无意识捉紧华丽桌布的流苏,暗自屏息。
陆励城看着她贝齿无意识咬着殷红丰唇,琉璃色的双眸中紧张不安。
几不可查地牵了牵唇角。
“五年前……”
刚开口,桌上高脚花瓶却突然被桌布带倒,摔倒在桌子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你……”
盛夏豁然站起,双唇微抖。
他竟然在她来盛江不久便跟来了。
她胸中的恐惧、愤怒、惊悚,如同干柴架着燃烧的火焰。
却一瞬间,在他冰凉的眼神中全数熄灭。
如今,他尚且不知她已经在怀疑他。
自己决不能先行暴露。
忍住心绪翻涌,微微道了个歉,便借口去了厕所整理情绪。
盛夏双手撑在洗手台上,看着镜中的自己。
面色有些苍白,眸中却有着火焰般的愤恨,以及隐隐的惧怕。
不,她必须要收敛所有的情绪。
他突然出现,又装作不识,必然是想将她玩弄于股掌之间。
她必须小心行动才能反制于他。
深呼吸。
以陆励城女友的身份打了报警电话谎称有小偷。
不出十分钟,警察便会上门。
在警察来之前,她一定要先确定他胳膊的胎记。
用力掐了掐白皙的脸颊,直到出现健康的红晕,她才重新走出洗手间。
地上地残花与水渍已经被他清理干净。
“有酒杯吗?”盛夏若无其事地走到他身边,笑问。
陆励城眼中闪过复杂的光芒,转身去西侧吧台,取了高脚杯和开瓶器递给她。
盛夏挑着离他比较远的地方坐下,打开红酒倒了半杯。
一个拜金,要勾引有钱男人才半夜上门的女人应该怎么做?
盛夏微微侧头盯着他。
伸出纤长的玉臂推着高脚杯从桌子上缓缓移向他的方向。
酒杯在他一臂之遥的地方停下。
她漆黑的目光极尽柔媚,胶着他沉沉的双眸。
诱惑着他、挑衅着他。
而他只端坐在那里,神色丝毫未变。
盛夏面带微微懊恼,起身缓步走到他身前。
陆励城双目沉沉,看着举手投足散发着风情,却偏穿了一双平底鞋的盛夏。
陆励城心中讥讽万分。
明明神情机警地似随时要逃的野鹿,却佯作勾引。
盛夏趁此干脆坐到他面前的桌子上。
双目微眯,勾起红唇,纤指捏着杯子细细的颈,递到他面前。
看他神情淡然伸出右手欲接,盛夏装作无力,将红酒倾倒在他的手臂上。
诱惑男人的心机女就该这样做。
“呀!对不起,对不起,陆先生,我的手滑了。”
盛夏纤手掩住红唇,夸张地拍了拍丰盈的胸脯。
然后手忙脚乱地抽了桌上的面纸要去给他擦胳膊。
陆励城却抽回胳膊淡淡道:“没事,陆小姐。”
盛夏担心机会失不再来,便有些着急地倾身去拖他的胳膊。
陆励城冷笑着牵了牵唇角,任由她将自己的手臂抱在胸前乱擦。
自己则顺她的意,就势打量着她的身姿。
她倾身的动作,让腰臀露出婀娜迷人的曲线,胸前的丰盈近在咫尺。
细腻的颈间有着淡淡佛手柑的香甜,竟意外地真切地勾起了他心中的燥热。
陆励城喉头滚动,微微侧头不敢再看。
盛夏对他的神色变化丝毫未觉,只心跳如雷地趁机去解他腕间的袖扣。
可是那扣眼实在紧致,怎么都解不开。
距离答案只有一步之遥。
她心急如火之下,干脆一把扯掉了他的金色袖扣,撸起他的袖子便去翻看伤口。
他劲瘦有力的手臂青筋爆出,仿若在忍耐什么。
但翻来覆去都光滑如斯,没有任何胎记。
“不可能!”盛夏声音发颤。
为什么没有?
难道她想错了?!
抬眸便看到陆励城眸中的讥讽,而此刻他的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
宋师兄见她面色难看到极点,便挠了挠头小心道:“盛夏,你应该知道这份报告的含义。”
不对,不可能。
她紧紧攥着手中的报告,问道:“宋师兄,是谁做的试验,可靠吗?”
宋师兄皱眉道:“你应该相信我,既然你再三叮嘱,我当然不会假手于人!”
盛夏无意识将手中的报告攥成一团。
血迹是她亲自送的,检测是宋师兄亲自做的。
没有任何掉包的可能,为什么是这样?
这样的夏夜格外的沉闷,窗外一直隆隆的雷声传来,却始终没有半点雨水。
盛夏觉得自己如同被浓密地树脂黏住了手脚的小虫,无论怎么挣扎找不到出路。
明明是湿热的风,她却微微打了个寒战。
想到狡猾又可怕的男人,她斗不过他的。
她一丝胜算也没有。
“盛夏?盛夏?”浑厚苍劲的男声从身后传来,盛夏感觉有人在拍她的肩膀。
微微回神,转身却见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意外又惊喜。
“廖局,您怎么来盛江了?”
一身便装的廖局长朗声笑道:“时隔六年你突然给我打电话,又让我把当年的血迹检测传真给你,我不放心你。”
“后来我就给小宋打了电话,这才知道六年前古文物盗卖案件的嫌疑人出现,小宋告诉我今晚出DNA检测结果,我下午便坐飞机赶了过来。”
盛夏看着面前的廖局。
他已经头发花白,身躯也没有了年轻的健壮。
但却轻易将她连日来压在心底的恐惧不安驱散。
廖局伸手接过盛夏手中的报告,看了看。
便对宋师兄道:“这种情况,先传唤陆励城问话,再做其它计划,我亲自给你们吴局长打电话,向他说明原委。”
盛夏心中一暖,传唤问话其实明天也可以。
但廖局定是知道她若没有弄清楚事情原委,今夜恐又噩梦连连。
盛江警局吴局长得知了六年前案件的前因后果,便同意由廖局对陆励城询问。
陆励城接到通知,来的很快。
不过半个小时便坐在警局的问询室,与廖局面对面。
盛夏作为当时协助办案的人也是受害者,便在询问室的单面玻璃后面静静地听着两人的对话。
陆励城挑眉道:“这么晚的时间,局长叫我来可有什么事?”
廖局见旁边的录像录音设备都已经打开,便道:“我想了解陆先生六年前的七月十五号在什么地方?”
“六年前?我出生在莫西亚,六年前还没有来华国。”
“那陆先生,什么时候来华国的?”
“五年前,局长若是不信自然可以查一查我的出入境记录。”
盛夏神色复杂地看着问询室里西装笔挺的男人。
即便此刻身在警局面对质问,他举止仍然淡定而优雅。
仿若生来便是豪门贵族,泰山崩于前而面色不变。
廖局沉稳道:“的确,出入境记录做不得假。我想问一下陆先生从事什么行业?”
陆励城双腿交叠,闲适地倚在椅背上:“我在华国开了个医药公司和一家商务会所,赚钱糊口。”
廖局在笔录上一边记录,一边继续问道:“陆先生真谦虚,一个普通商人身上为什么会有许多刀伤和枪伤?”
陆励城修长的手指敲了敲桌面,视线却看向身侧的单面玻璃。
盛夏心中一跳。
他沉沉的视线如有实质,仿佛可以穿透褐色的玻璃,审视又讥讽着她。
在他矜贵的外表下,心思多么叵测。
盛夏突然就明白,那晚她轻易取得他的血迹根本不是他失算。
而是,他故意疏忽给她。
再次如同猫戏老鼠一般戏耍了她。
陆励城的声音低沉而冷清,从传音筒里出来,带了几分难言的幽暗。
“我的家在莫西亚颇有家产,幼时曾遭人绑架,所以受了些伤。局长深夜将我传唤至此,难道是我做了什么触犯法律之事?”
廖局长直言道:“六年前,在华国与莫西亚的交界昆城,有一宗古文物盗卖案被我们破获,但负责交易的三人中却有一人下落不明。 ”
陆励城推了推金丝眼镜笑道:“我刚刚说了,六年前我并不在华国。局长如此凭空猜测,让我这个遵纪守法的商人有些不安。”
他口中说着不安,神情却一如既往的淡定。
倒让盛夏心中肯定,他必是知道DNA检测结果与当年案发现场不同。
廖局虎目灼灼地盯着陆励城看了半晌,才将档案夹中的检测报告递到他面前。
“陆先生是遵纪守法的商人,那不知道陆先生在华国可有什么兄弟?”
陆励城漫不经心地取过检测报告查看。
冷漠的视线却在看到报告结果时顿起波澜。
盛夏的双手搭上面前的玻璃,白皙的面庞紧贴着冰凉的玻璃。
一瞬不瞬地盯着询问室里的他。
看他瞬间的失色后又很快恢复镇定,坐直身躯,双手环于胸前沉声道:“这是什么报告?”
廖局长道:“这是你与案发现场犯罪分子的DNA比对报告,根据年龄和基因比对,我们判断你与当日的犯罪为同胞兄弟。”
那男人奔跑风驰电掣,幸而她常年跑步才能勉强紧追其后。
只是在熙攘的人群中,那双臂满是纹身的高瘦男人如同泥鳅一般,左闪右躲,而她却是处处碰壁。
盛夏直追着他跑了三条街。
一路喘着气,肺都要炸开了,最后拐进了满是鱼腥味的海鲜市场。
那纹身男人频频回头,不小心和一个戴帽子的青年迎面撞在了一起。
在地上滚了一圈,骂骂咧咧起身看了紧追着不放的盛夏一眼,便卑鄙地掀翻水煮鱼的摊位。
在众人惊叫和怒骂声中。
滚烫咸香的水煮鱼汁溅了一地,红彤彤咸辣的汤汁也溅在盛夏的脚上。
她低呼一声,扫了眼脚下,已然鼓起了几个透亮的包。
脚上刺疼刺疼地感觉让盛夏直吸气,抬眼看趁机越跑越远的纹身男。
心里一边劝着自己放弃吧,司韵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双脚却仿佛有自己的意识,
明明越来越疼,却仍是不能停下。
直到一阵清晰剧烈的疼痛从脚底传来,仿若有刀片刮过四肢百駭。
狼狈跌倒在地,她才不得不停了下来。
此时右脚的鞋子已经不见了,鲜红的血从脚底板汩汩流出,滴在石子路上。
盛夏穿着一只鞋蹲在街角,咬牙将脚底的玻璃拔了出来,而纹身男早已不见踪影。
乌云密布的苍穹之下。
来来往往的人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仿佛她是个疯子。
仓惶不安中,委屈如同无边的海水漫了上来。
为什么她要在这个陌生的城市,过这样胆战心惊的日子?
为什么连那条铂金项链都被人抢走?
为什么司韵要离开她?
天际隐隐有雷声隆隆。
不久便有冰凉的细雨洒在她的头发、肩膀。
她仿佛被抽去了筋骨,难过地抱着腿蜷缩在角落,许久不愿抬头。
“哒哒”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这是你的包吗?”清冽温和的男音问道。
盛夏半抬头看去,面前银色书本大的皮包可不就是自己的。
失而复得她心中大喜。
接过包,看也没看男子,只道了声谢,便急切的翻找。
可是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
心中着急,盛夏便干脆直接将包里的东西倒在湿漉漉的地上。
一一查看,手机钱包都不缺。
可是偏偏,没有了那条最重要的佛手柑项链,司蕴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眼泪不听话地从眼中溢出,怎么止也止不住。
“你是在找这个吗?”
铂金色的佛手柑手链在男子修长优雅的手中划过。
她大喜去接,他却又收回。
此刻盛夏才反应过来。
这声音……
不可置信的抬头,映入眼帘的俊颜果真是熟悉的温润如玉。
“怎么不过几年不见,便不认得我了?”儒雅的男子微笑着伸出手轻柔地为她擦拭眼泪。
“司蕴……”
她只说了两个字,便哽住了喉。
六年的魂牵梦萦。
无数次幻想,他们再次相遇的样子。
压住心中翻涌的酸涩,她还在胡思乱想应该说什么,却见他突然转身离去。
盛夏心中瞬间便如同被凿了一个大洞,冷风直往里灌。
片刻后,他却去而复返,干净修长的手中拿着她满是泥泞的高跟鞋。
他从怀中取出干净的手帕包扎她的脚,动作轻柔。
叹息一声道:“怎么这么不会照顾自己。”
眼泪更止不住。
在她惊呼声中,他一手拿鞋子,将她轻易抱了起来。
他的臂弯温暖极了,盛夏伸手搂着他的脖子,鼻翼间是他独有的雪松清冽的香气。
“你这医生可不合格,自己受伤也不知道包扎。”
耳边是他清冽醇厚的声音,她应该质问他为什么不告而别,这六年去了哪里。
可是现在,她什么都不想问,只忍不住将头靠在他宽阔的肩膀。
褚司韵注意到她的小动作,并未拆穿,只微微一笑将她抱得更紧了一点。
穿过繁华的街道,他将她抱进了一家私人的诊所。
中年男医生端着医疗托盘走来,盛夏要接过自己包扎却被他抢先。
接过碘伏和纱布,司韵对她温柔笑道:“我来吧,近朱者赤,和你交往那么多年,清创包扎的工作我还是做的来的。”
盛夏微愣,看着他右手掌心的伤疤,过往与他的点点滴滴一时涌上心头。
她克制住翻涌的情绪,低声开口:“你过的好吗?”
他一边轻柔地用碘伏擦拭着她的伤脚,一边道:“还好,没受什么伤。”
“什么?有人要伤害你?”盛夏心中一紧。
这六年,他经历了什么?
盛夏却被他重重一推,锥心的疼痛顿时从后腰传来。
她半仰面磕在了冰凉的大理石台面上。
“这就疯了?盛主任真是少见多怪!”他解开袖扣,挑了挑眉向她走来。
盛夏扶着洗手台要起身,却被他一手便重新压回了洗手台。
看着他气势汹汹逼近的俊颜,盛夏弯下腰躲避。
可洗手台就在背后。
她躲无可躲。
只能含恨道:“陆励城,你到底要怎样?难道要为死去的胖瘦二人报仇吗?”
“为他们报仇?他们还不配。”
“所以六年前,你早就知道我的医药箱里是什么?却眼睁睁看他们中计?!”
“哼!我与他们从来不是一路人,他们的死活与我何干?”
“那你三番两次折辱我是为了什么?!”
陆励城凉凉笑道:“盛主任真是健忘,难道忘了六年前是因为你报警,才害我跳海差点身亡?”
盛夏道:“但你别忘了,在此之前,我救过你。”
“两次!”
陆励城大掌紧紧掐着她纤细的腰肢,冷声道:“救我?!六年前你为我缝合,难道不是为了救你的小情人?”
盛夏极力去掰腰间滚烫的大掌,却被他轻易束了手磕在身侧光滑清晰的镜面上。
她咬牙道:“后来呢?你伤口感染高烧不退,如果不是我,你早就死了。”
陆励城胸膛微微起伏,神色复杂的望着她许久。
才俯身在她耳边道:“我一直有个问题要问盛主任……”
六年间。
他猜测过无数次问题的答案。
那个高烧退去的早上,破旧的瓦房里,她发梢凌乱,闭着双目靠在他的肩上。
晨光穿过腐坏的窗棂,落在她颤抖的睫毛上。
他忽然觉得她温顺乖巧,如同幼时养过的波斯猫儿。
鬼使神差他开口问她:“跟我走吧?”
那一刻。
天地间静极了。
只有他的心跳,声若擂鼓。
她微微点头,将莹白的娇颜埋在他的颈窝。
呼吸间带着佛手柑的香甜,撩拨着他的颈间。
痒极了。
他却生怕惊醒她,动也不敢动。
陆励城伸出手狠狠掐住她雪白的下巴,一字一顿道:“六年前,我发烧的夜晚为什么没有抛下我?”
没人懂得他强硬背后掩藏的卑微希冀。
盛夏只觉被他如此压制在身下,羞耻至极。
“因为我是医生,因为我的职业道德!”
陆励城神情有片刻的怔忪,而后松开了钳制着她下巴的大掌。
盛夏却以为他要放了她。
电光火石之间。
只听到“咔嚓”一声巨响。
耳侧的镜面碎裂,有细小的玻璃渣蹦裂开来。
而他的手正狠狠捶在玻璃上,湿热鲜红的血液滴答滴答溅在干净的洗手台上。
望着他暴戾的神情,盛夏甚至怀疑下一秒他就会将她生撕了。
他却只将头埋入她柔嫩的颈间,胸膛微微振动,自嘲又是忍怒。
许久,他抬起头来。
抵着她的耳朵一字一句沉声道:“盛夏,六年前,我他妈真应该将你干.到底!”
他应该让她也尝尝,什么叫痛不欲生。
“你!”盛夏被他粗鲁的话语气疯,抬腿去踢他:“你这个混蛋,你真应该下地狱!”
话刚落,便觉耳边传来一阵剧痛。
他竟然如同凶兽一般,咬她的耳朵。
盛夏痛呼,挣扎地去推他。
他却又很快松口。
目光沉郁又凶狠地纠缠着她,胸口起伏,思绪翻滚。
她应该在他高烧不退生死之间,弃他而去。
而不是等他清醒后,期待着他与她的未来时,贴着他的心口狠狠刺他一剑。
她带着警察出现在他面前的那一刻,他真恨不得亲手撕了她。
他抬手用拇指擦了擦薄唇上殷红的血迹,讥讽道,“我真应该感谢你的职业道德,让我有机会亲手为你打造一个地狱。”
望着神情仿若嗜血妖孽的他,一阵巨大的惶恐袭上心头。
盛夏一把捉住他的衣领。
身体却忍不住发颤,“你要做什么冲着我来,不许你碰阿秋!”
他伸出修长的双手一根根掰开她的手指,冷声道:“哼,就是为了你,我才要碰你的好妹妹。”
“不然你以为,这么冲动单纯的女人能入得了我的眼?”
“无耻!”盛夏气极甩去一巴掌,却被他轻松捉了手。
他豁然起身将她从洗手台上拉起,一手重新反剪了她纤长的手臂,一手捏着她纤细的后颈。
盛夏用力扭头回身。
却被他用修长有力的身躯逼着贴在冰凉的镜面上。
她忍住心底地恐惧和愤怒,极力冷静道:“这是我和你之间的事,便是你要打要杀,尽管冲我来。”
丝毫不知陆励城心中的挣扎,盛夏只一心想着寻找他制造假药的证据。
过了两日,便趁着午饭的时间约了购买假药的患者家属周束。
医院附近咖啡厅里,她点了两杯咖啡,请周束坐下。
周束二十岁左右的年纪,身姿有些纤弱,外貌格外秀气,性格也实在少见,面对她仿佛有些拘谨害羞。
“盛主任,不知您找我有什么事?”
盛夏道:“上次的假药……”
话刚开头便被他打断。
周束放下咖啡,慌忙摇手,“盛主任,以后我绝对不敢胡乱买药药品。”
她安抚性微笑道:“嗯,知错能改是好事,我是问那瓶假药确实产自亚斯制药吗?”
周束手足无措地攥了攥杯子:“我,我……”
盛夏耐心道:“我想知道假药的来源,你也见到了,服用假药的后果有多严重,一个疏忽就能让人丧命。”
周束桌子下的腿止不住发抖,半晌才红着脸说了一句:“盛主任,对不起你,我不能告诉你详情。”
盛夏意外他的拒绝,只以为他怕但干系,便继续温声道:“你也不想别人因此丧命吧?告诉我假药的来源,我会想办法阻止它的生产,不会让你暴露的。”
周束眼眶微红地摇了摇头:“我是家里唯一的儿子,爸爸住院后大姐和我掏空了积蓄,才凑够了手术的钱,后来为了爸爸后续的医药,我还预支了一年的工资。”
盛夏看了看他洗得发白的牛仔外套,内心微软:“我会和院里申请为你减免半数的医药费。”
意外的周束却仍摇了摇头:“谢谢盛主任,但我并不是这个意思。”
“预支工资在我的公司是一件很难的事情,但考虑到我的情况,领导还是特批了,所以我很感谢我的公司。”
盛夏不懂他的意思,“你的公司和假药制造商有什么关系?”
看着周束微微抿唇,她突然想到:“难道你在亚斯制药工作?”
阿束点点头,低声道:“我是亚斯制药的司机,偶尔还会帮领导做些跑腿的工作。”
盛夏微愣,知恩图报是人的美德。
只是……
慢慢饮了口咖啡,她再次开口:“阿束,假药的危害你是知道的,倘若放任不管,迟早有一天它会伤害人的性命,到时候仍然会有警方来查探。”
“而如果事态真到了严重的地步,你能坦然面对那些死去的患者?你又能眼睁睁看着你的领导越陷越深,监禁终身吗?”
周束秀气的眉毛皱成一团,苦恼地缀着咖啡。
盛夏总觉的他气质像从童话里走出来的小王子,不像贫穷之家养出来的。
许久后,周束略带不好意思道:“盛主任,给我点时间考虑好吗?”
盛夏心中虽然焦急,但却知道不可相逼,便点头答应。
回医院的路上,路过一家海鲜店,周束道:“盛主任,稍等下。”
几分中后,便提着半袋子捆好的螃蟹出来小声道:“爸爸以前最爱吃螃蟹,只是一直舍不得买,现在他需要补身体,我就多买点做给他吃。”
盛夏看着微微挣扎的螃蟹,皱了皱眉道:“医嘱通知里面写了,病人心脏手术后少吃高油、高脂的食物,尤其螃蟹更不能吃。”
周束闻言,挠了挠头略羞涩道:“不好意思,盛主任,我忘了。”
“你花了多少钱?”盛夏道。
“两百多。”
“我爱吃螃蟹,给我吧。”说着从钱包里掏出三百块钱塞给他。
他看着手中的钱,微愣道:“那怎么行,上次盛主任掏钱给我们买了好几瓶免疫抑制剂,我还没有还……”
盛夏主动取过螃蟹道:“没事,我用的员工卡,没花多少钱。”
其实盛江医院根本没有员工医药的特殊优惠,她用的自己的银行卡刷了几千块钱。
周束又要把钱塞给她:“那也不行,这螃蟹就当我请盛主任的吧。”
盛夏佯装不快道:“那可不行,我要是收了病人的礼物,回头可是要被举报,停医师执照的。”
周束看着又被塞回来的钱,眼眶发红像只小兔子。
“盛主任,你真是个好人。”
盛夏看了下时间,快到上班时间了,便先回了医院,而周束又去超市给父亲买其它能吃的营养品补身体。
只是刚踏入心外的病房层,便看到许多医护人员笑嘻嘻地对她打招呼。
“盛主任,恭喜!”
“盛主任,恭喜恭喜!”
“盛主任,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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