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挽颜精致的鼻子因为哭的厉害泛起了红意,带着惹人怜悯爱护的娇柔。
略显无害稚气的声音响起,“我要把我的零花钱都拿出来买馒头,给那些比我还小的弟弟妹妹吃,让他们吃的饱饱的!”
鹤知羽明明此刻该赞赏她的,却被她稚气未脱的样子逗笑,霜雪初霁般的清冷面孔满是无奈。
他像是逗小孩子一样,食指指背轻轻的擦着她的眼泪,“好,零花钱用没了孤给你。”
远处,乔意欢看见这一幕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小姐,我就说二小姐不是您想象中的变好了,她只是利用您接近殿下!”筱莹气愤的很,更有些恨铁不成钢。
乔意欢失魂落魄的往回走,脸上满是落寞与受伤。
筱莹劝道:“小姐,有时候您也得使使小性子,一味地委曲求全只会让自己更加受伤。”
乔意欢只觉指尖刺骨的冷,“殿下就是喜欢我不争不抢的性子,我若是变了那和其他人还有什么不同?”
筱莹无奈的叹了口气,看着她那副落寞的样子也舍不得多说些什么了。
她一转话锋道,“对了小姐,我听人说这邕州有个地下暗市,里面卖什么的都有。要不我陪小姐一同去看看吧?”
乔意欢摇了摇头,“改日吧,我今天有些不舒服,只想回去休息。”
筱莹点了点头,“好吧,那等小姐身体好些了我再陪小姐去。”
乔意欢沉默片刻,“罢了,就去你说的地下暗市看看吧。”
不知为何,她心底里突然很想去看看。就像是有一把无形的绳子在拉着她一般,引诱她前去。
筱莹道:“好,我陪小姐去。那个地下暗市在城南,咱们去看看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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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门口,入了夜官兵燃起火把,乔挽颜给最后一个人打完粥后才揉了揉发酸的手腕。
鹤知羽一直没走,等着她一同回乔府。
回去的路上,鹤知羽忽而道:“明日不要去城门口施粥了。”
乔挽颜偏过头不解,“为何?”
鹤知羽不好直说,乔挽颜生的极好,如花朵一般。在城门口施粥之时,许多难民都死死地盯着她,那种赤裸裸的视线他身为男子清楚知晓是何意味。
即便有官兵镇守,但是那么多的难民,万一出现丁点意外都是不可控的。
“听话。”
京元眼睛睁的溜圆,这、这带着些许宠溺意味的两个字,真的是殿下对乔二小姐说的?
乔挽颜樱唇嚅嗫,“我不懂为何,但姐夫让我听话,我听话就是,姐夫肯定不会害我的!”
她说完忽而小跑到了鹤知羽的面前,将脖子上的玉牌摘了下来。
“我听爹爹说姐夫要去做的差事有些许危险,这是我娘小时候给我求的平安玉牌,我带在身上好多年了。我把它暂时借给姐夫,希望它能保护姐夫顺利回来,这样姐姐也会安心。”
乔挽颜的神情带着一丝杂念都没有的认真,犹如暖阳照在内心最深处,鹤知羽心弦悠然荡漾。
他小时候,最期盼的就是有人能送他一个平安福。
姝贵妃时常会亲自求来平安福给鹤砚礼,他羡慕的很,也向母后求取,可最后只会等来一句句的数落。
‘不要将心思浪费在没用的东西上,好好读书,让你父皇高兴。’
平安福,已经随着时间的增长,成了他的一个执念。
可就在这么一个很寻常的日子里,有人送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