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这个误会难就难在没法解释,她总不能为了澄清真相,去告诉大家谢兰舟中了那种药。
毕竟谢兰舟是到楚家做客,便是中了那种药,也和楚家脱不了干系。
就算她不顾姐妹之情把楚月供出来,楚月名声坏了,就等于楚家名声坏了,身为楚月的姐姐,自己的名声也好不到哪里去。
再者来说,楚月既然做了这场局,肯定不会留下证据给她,如果她供出楚月,最后又找不到证据,局面只会对她更加不利。
楚烟叹口气,没想到自己千防万防,还是没防住。
可是,楚月下药也就算了,她真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在御赐的马车上动手脚吗?
楚烟不禁想起敬茶那天收到的那条蛇。
如果那条蛇不是谢兰舟放进去的,说明侯府里有人想害谢兰舟。
那么,在马车上动手脚的人,会不会就是往礼盒里放蛇的人?
楚烟头疼的厉害,不得不暂时放弃思考。
不管怎样,等会儿她都要把真实的情况告诉侯爷。
如果说这世上还有一个人能无条件地相信她,那就只有侯爷了。
她闭上眼睛,又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此时的楚家后宅,姚氏屏退下人,狠狠一巴掌扇在了楚月脸上。
楚烟和谢兰舟出事后,楚万山吓得要死,当时就带着姚氏去了侯府,门房说老夫人发脾气不见客,他们只好回了家。
今天一大早又去瞧,门房仍旧是那套说辞,连大门都没让他们进。
姚氏没敢和楚万山说,自己心里却已经猜到八九分,等楚万山去上值后,才关起门来审问楚月。
“当初我明明是想让你嫁去侯府的,是你自命清高,非要嫁给穷书生。
如今见你姐姐在侯府过得风光体面,你又心生怨怼,想出这阴狠的招数害她,是也不是?”
楚月被姚氏一巴掌打得半边脸都肿了起来。
这已经是她重生回来第三次因为楚烟挨母亲的打。
她捂着脸,气愤又委屈:“你打我,你又打我,我和那贱人到底谁才是你亲生的?”
“正因为你是我亲生的,我才打你,换了旁人,作死作活与我何干?”
姚氏恨声道,“你害楚烟也就罢了,何苦拉上谢世子,他是锦绣侯府的命根子,是老侯夫人的眼珠子,他要是活不成,咱们全家都要给他陪葬你知道吗?”
楚月听说谢兰州可能会死,不免也心虚起来。
“我没想害死他,我就是往他酒里下了点药,马车断裂不是我干的,我也没那本事。”
“你还敢犟嘴。”姚氏气得咬牙,“只下药一事让人发现便是死罪,你父亲和你弟弟的前程,都要毁在你手里!”
楚月越发心虚,闭上嘴不敢再出声。
姚氏恨铁不成钢地戳她脑门:“这会子你知道怕了,你给我老实交代,你是怎么下的药,为何你父亲与贺良辰都没事?”
楚月说:“那酒壶里有机关,转一下壶盖,就能倒出不同的酒。”
姚氏一时无语,半晌才道:“壶呢?”
楚月说:“壶是从外面买来的,当天就让人砸碎扔了。”
姚氏松口气,又问:“那药都经了几个人的手,把他们的名字统统告诉我。”
楚月心下一惊:“母亲要做什么?”
“做什么,我还能做什么,自然是帮你灭口。”姚氏拎着她的耳朵恨声道,“你给我听好了,这是最后一次,往后你再闯什么天大的祸,我都不会再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