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云臻放下手里的茶杯,示意顾澜在他旁边的位置坐下来,这才给她介绍:“顾澜,这是古江月老师。”
顾澜便乖巧的叫了声:“古老师好。”
古江月看着眼前的小姑娘,眉淡如远山,凤眉明眸,顾盼流离皆是摄魂,玲珑腻鼻,肤若凝脂,唇红齿白,巧笑嫣然,活脱脱一林间轻盈的小鹿。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古江月笑了:“易少,这明明可以靠颜值吃饭,你非要让她靠才华?”
易云臻笑,示意顾澜给古江月斟茶,然后才淡淡的道:“这不,她对唱歌跳舞没啥兴趣,就爱画个画。”
顾澜提上茶壶起身,给古江月斟了满满一杯茶递过去:“古老师,请喝茶。”
“哈哈哈,这小姑娘挺乖巧的,我喜欢。”古江月接过茶杯却没有喝,而是看着顾澜问:“带作品来了吗?”
顾澜摇头,依然浅浅淡淡的回答:“没。”
“哦,这样啊?”
古江月的目光在房间里扫了扫,然后落在旁边的宣纸和毛笔上:“那你会用毛笔画画吗?”
顾澜当即怔了下,而易云臻赶紧说:“古先生,她虽然对画画感兴趣,但这也刚学,基本上算零基础,最近几天才开始学素描。”
古江月皱眉,端着茶杯的手僵了僵,零基础也来找他,这易少把他当幼儿园的园长了?
顾澜抿了下唇:“毛笔画画我会一点。”
古江月松了口气:“那你用那边的毛笔随便画点东西我看看。”
顾澜放下手里的茶壶,走到一边的摆设大板桌边,先是拧开墨汁倒了点墨水在砚盘里,再用右手拿起笔沾了沾墨水,然后在宣纸上慢悠悠的画起来。
易云臻见顾澜真拿了笔画画,当即愣住,有些胆战心惊。
古江月可是书画协会的会长,人家是大家,她也敢当着人家的面画?
古江明端着茶杯走过来,见她提起笔沾了墨,在砚盘边轻轻的荡了下,便在那张略微有些发黄的宣纸上开始画画,她勾勒出茶桌上方悬着的那支宫灯,寥寥几笔,却把宫灯给画得栩栩如生。
虽然整幅画只用了深浅不一的墨来勾画,甚至只用了一支笔,主要是这里只放了一支笔。
但这幅画却是墨中见笔,画中见骨。
顾澜没想要画多复杂的东西,她就画了窗前的一角,倒也不用多长时间。
古江月就一直站在她旁边,一向淡定的易云臻都为她捏了把汗,可她自己却提笔挥毫泼墨,潇洒自如,恍如不知道自己是在班门弄斧。
顾澜下笔前,古江月脸上一直是公式化的应酬笑容,尤其是知道她还是零基础后,他已经没了心情。
可顾澜落笔后,他脸上的笑容收敛,逐渐演变成愕然,就连深灰色的眸底都情不自禁的溢出震惊来。
虽然画的东西极简单,可越简单的东西越能看出一个人的天赋及功底,犹如齐白石画的《蝉》。
顾澜才十八岁,还是高中生,可她这样的功底,放眼北美,别说学生,就是有些老师都未必能赶得上。
这样的人算零基础,那他倒是希望多收几个这样的零基础弟子。
二十分钟后,顾澜放下了毛笔,而宣纸上也只是一角,和窗前一角遥相呼应。
古江月看着这幅画,半晌松了口气,笑着问:“听说你是零基础?”
“我之前没进培训班学过画。”顾澜淡淡的解释:“没学过就是零基础。”
古江月皱眉:“没学过?那你这国画是怎么会的?”
“我们村住了个白胡子老爷爷,他整天没事就拿拖把在地上画画,我闲着无事,也从家里拿了拖把在他身边跟着画,耳濡目染吧。”顾澜把沾了墨汁的毛笔放在砚盘旁边。
“用拖把在地上画就能画成这样,孺子可教也。”
古江月一口喝光了手里的茶,笑着道:“成,你这徒弟我收下了,不过我最近要出国一趟,也没时间教你啊。”
易云臻用手指戳了下顾澜的背,顾澜顺势弯腰:“古老师,请受徒儿一拜。”
说完作势要跪下,好似真要给他行跪拜大礼。
“哈哈哈。”
古江月赶紧伸手把顾澜拉着:“拜师这么大的事情,哪里能那么草率呢?怎么着也要弄一个仪式才行。”
顾澜:“.......”
她其实就是礼貌行为,他怎么还当真了呢?
三人重新坐下来,古江月这才又说:“我这要去国外参加一个国际画展,这样吧,我把你微信推给你师兄,让他有空来南城带带你。”
“......好,谢谢古老师。”
顾澜把手机掏出来,互相添加了微信,顾澜见古江月的微信名是“江月光于水”,她在后面备注上“画画的”。
“我把你微信推荐给你师兄,他看到会加你的。”
“好。”顾澜应着,温顺又乖巧。
等易云轩停好车上来,这拜师都已经成功了,易云轩有些惊诧的看向易云臻,低声道:“臻哥,你面子大啊,人家古老北美的学生都不收,居然收顾澜这个零基础的做关门弟子?”
易云臻:“.......”
顾澜能拜师成功他也有些意外,其实顾澜到之前他已经做了心里建设,如果古老不肯收,就退而求其次,请求古老的学生童轻尘收,没想到古老居然破例收了顾澜。
今晚的菜肴也非常和这个房间古色古香的布局非常应景,端上来的菜肴不是书就是画,然后还有文房四宝笔墨纸砚,就连菜肴都散发着书香和墨香。
回去的路上,易云轩问:“你知道古江月的身份吗?”
顾澜摇头,淡淡的道:“易先生说他画了三十几年的画了,是个画师。”
画师?易云轩嘴角抽搐了下,忍不住吐槽道:“臻哥,你也太那啥了,堂堂书画协会的会长,被你用画师两个字就交代了。”
易云臻笑,回眸望了眼后排座位的顾澜:“我这不是......怕把她给吓着了。”
“顾澜,你画画挺好的呀,怎么说自己是零基础呢?”
易云轩有些不满的抱怨:“我们都被你欺骗了,你知道臻哥为你找老师.......”
话还没说完,易云轩接受到易云臻冷冽警告的目光直接收声,后半句没敢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