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韩斐韩二的其他类型小说《面首难为:公主宠夫日常 番外》,由网络作家“喵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头顶上人浅热的呼吸喷在她的额头上,痒痒的,不由让她羞红了脸。她慌乱往后退了一步,刚刚准备磕磕绊绊道歉不曾想自己却踩到了裙摆。“殿下小心!”耳后传来了丫鬟们的急急呼唤声,晏卿雨已经准备好了挨那顿剧痛,眼见着她快要后脑勺和大地亲密接触,就见陆远之长臂一伸,霸道的把她拢在怀里,轻声责怪道,“怎么那么不小心?”一句话说了晏卿雨大脑当时停止了思考,她怔怔的看着面前的男子,一眼万年,还没有等她来得及想些什么陆远之松开了手,温声道,“公主殿下恕臣失礼了。”等等!晏卿雨慢半截拍的大脑才反应了过来,这好像是明目张胆的吃豆腐啊。想到这里,她笑的眉眼弯弯,像只狐狸一般狡黠,空气里面顿时充满了旖旎的气氛。晏卿雨她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伸手将陆远之放在桌子上面的...
《面首难为:公主宠夫日常 番外》精彩片段
头顶上人浅热的呼吸喷在她的额头上,痒痒的,不由让她羞红了脸。她慌乱往后退了一步,刚刚准备磕磕绊绊道歉不曾想自己却踩到了裙摆。
“殿下小心!”耳后传来了丫鬟们的急急呼唤声,晏卿雨已经准备好了挨那顿剧痛,眼见着她快要后脑勺和大地亲密接触,就见陆远之长臂一伸,霸道的把她拢在怀里,轻声责怪道,“怎么那么不小心?”
一句话说了晏卿雨大脑当时停止了思考,她怔怔的看着面前的男子,一眼万年,还没有等她来得及想些什么陆远之松开了手,温声道,“公主殿下恕臣失礼了。”
等等!晏卿雨慢半截拍的大脑才反应了过来,这好像是明目张胆的吃豆腐啊。
想到这里,她笑的眉眼弯弯,像只狐狸一般狡黠,空气里面顿时充满了旖旎的气氛。
晏卿雨她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伸手将陆远之放在桌子上面的书给翻转过来,掩唇吃吃笑道,“下次,陆远之你可千万不要拿错书了。”
顺着她的动作望去,陆远之这才发现自己原来的失误,顿时脸像火烧一般红透了。
因着自己顺利完成了父皇交派的任务还有了意外之喜,晏卿雨心里十分愉悦。
这种愉悦感一直持续到她再度坐回了马车。
目送着晏卿雨离开,陆远之又抓起桌上的书卷,却发现平日里看的津津有味的书,现在一个字也看不下。
他脸涨的绯红,却感觉身上却萦绕着少女的馨香。
“来人,我要沐浴。”终是心烦意乱的放下了书卷,陆远之沉声唤道。
此刻晏卿雨呆在车厢里不由有些昏昏欲睡,一旁的春画嘘着她的脸色,迟疑良久才缓缓说道:“公主,春画斗胆问一个问题。”
“恩?”懒懒的抬头看着有些坐立不安的春画。
得到公主的默许,春画胆子也大了起来:“公主你乃金枝玉叶,为什么会喜欢上陆远之呢?”
是啊,为什么会喜欢上陆远之呢?春画并不是第一个问她这个问题的人。
两年前母后也这般问过,可她却轻描淡写的回避了这个问题。
问完没几天,她就偷偷跑到荟云山拜了荟云山为师。
“因为,他是陆远之啊。”昏暗的车厢里,少女语气蓦地严肃起来,一字一顿的说到。虽然车厢里一片昏暗,可她的眼睛却熠熠生辉。
因为他是陆远之,终究会是我的陆远之。好像听出了她语气里的笃定。春画心神大震,嘴唇微微颤动,嗫懦了半晌也没说出口。
公主这是真的彻底的栽进去了?
主仆三人就这么一直沉默着到了公主府,看着公主府上摆设依旧焕然如新,并未落上灰尘,当下就觉得心底暖暖的。
前朝旧例是公主未到及笄之年,不得离开皇宫,设公主府。可在她死缠烂打之下,安帝终于软和了态度,松口给她造了这座公主府。
虽说一开始公主府并不大,可架不住安帝每年一次翻修,到了现在公主府占地堪堪及得上经常二等的勋贵人家。
想着自己今天居然吃了陆远之的豆腐,晏卿雨脸颊飞红傻傻的笑了起来。
几日的时间弹指而过,晏卿雨心心念念已久的百花宴也如期举办。
不知为何,皇后口谕说允众女眷携家中庶女入宫。
各家的女眷一开始也琢磨不出皇后此举有何用意,可一想到太子也到了适婚的年龄。各女眷们嘴角都浮现出通透了然的笑意。
看来皇后这是要给太子挑选太子妃了。
于是众人心里都跃跃欲试起来,要是有那个福分飞上枝头,那算是三生修来的福分。纵使自家女儿没有那个福分,要是得了皇后娘娘的青眼。那将来也是不愁嫁了。
宴会设于偏殿上,只见云香鬓影,那些大家小姐相熟的都在那里窃窃私语起来。
陈烟垂下眼睫,一袭粉衣的她看上去都我见犹怜,脸上不施一丝粉黛。虽说她在丞相府上艰难度日,但这次嫡母带她出来,好歹给她找了件头面。看上去不是那么寒碜。
乌发盘成了繁复的流仙髻,髻间插了一根累金红宝石坠,宝石的红与肤色的白相衬反而有种让人惊艳的美感。
她知道自己的优势,也知道如何为自己谋得最大的利益。她浅浅抿唇一笑,看上去十足十的是位相府中谨小慎微的庶女。
不动声色的扫视了一眼大殿,虽说是偏殿可也很宽敞。周遭的众家眷皆是鹅黄,嫩绿,浅紫等种种颜色,唯独不见绯红色。
陈烟按捺下心底的疑惑,略微看了一眼对面男客的席位。不过一眼,就低下了头,脸上已是一层浅浅的薄红。
心里却暗叹皇后的心思,这可算是正大光明的相亲宴啊。这时,宫女端上了一盘帕子。
之前陈烟从未接触过这样的宴会,只得学着其他贵女一样,从托盘上取下一只帕子来。
帕子与普通的帕子没有什么两样的地方,只是在边角处绣了一朵娇艳的桃花。
翻来覆去并没有看出什么所以然来,只得把帕子放到一边。
这时,殿外传来太监尖细的嗓音:“妍公主驾到。”
自殿外走进一个人影,原本叽叽喳喳的众贵女都蓦地安静了下来。
坐在男客席位的陆远之看到那道声音,细长的凤眼睛微微的眯了起来,一抬头就看见那道绯色身影向烈焰般直直灼进他的心底。
妍公主穿一袭绯红裙裾,裙摆处用金线绣着大朵大朵的牡丹花。那裙摆的红色好像她腰间别着一个小小的圈,小圈看不出什么是什么材质制成。
可熟悉她的人目光一触及那个小圈,就不由打了个寒颤。
那是两年前公主最趁手的兵器,踏雪。
那时候她还不曾收敛自己的脾气,若是有人冲撞了她便是劈头盖脸一顿鞭子,然而晏卿雨很会把握力道往往只是把对方衣服勾破些许,算是一种变相的羞辱,可大家碍于她的身份,皆是敢怒不敢言。
好像早就知道会如此,晏卿雨轻叹一口气,只感觉头一阵阵的疼。
鬼知道那名不见经传的陈二小姐竟认识如此厉害的人物?!
见面前那位暗卫窘迫的恨不得都要找个地缝钻下去,晏卿雨也不欲多加为难。
“你且起吧。本宫问你,如果本宫让你暗中窥视陈二小姐,可否保证不被那男子发现?”晏卿雨声音沉沉,听不出任何情绪。
这时,那暗卫才松了一口气,整个人气势陡然一变。就像一把将要出鞘的利剑,眼底闪过一丝冷芒:“属下定不辱使命。”
听了这句话,晏卿雨也放下心来:“本宫要你把陈二小姐每日的行动事无巨细都记录在本子上,每日都要交给本宫一阅。你可听明白了?”
感觉到公主的嘱托,那暗卫肩膀微颤,一字一句道:“属下领命。”
等那两位暗卫离去后,晏卿雨感觉自己卸下了一个巨大的包袱。瞬间感觉自己无所事事,耷拉着脑袋躺倒在雕花大床上。
春画端了一盘点心推开了门,见她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心下也有几分担心。
放下盘子,轻轻推了公主一把。谁知晏卿雨一看到那盘点心,眼睛亮了亮。
明明天还不是很热,春画居然感觉到一种透心凉的感觉。不知道公主打什么鬼主意,春画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春画,本宫要去做些点心给远之尝尝。”看到那盘点心,晏卿雨突然想到了这件事,轻轻拍掌美滋滋道。
想到自家公主那盘……不可以称作为点心的点心,春画不由打了个寒颤,默默的点了根蜡。
陆公子,请节哀!
在小厨房倒腾了半天的晏卿雨皱眉苦着脸看着面前这盘……糕点。
晏卿雨被自己的手艺打击到了,弱弱的看了一眼春画:“春画,你看本宫做的如何?”
“公主……你做的很可以了,可以看出来是块糕点的形状了。”春画绞尽脑汁的才想出这么一个形容。
听她话里的言不由衷,晏卿雨不由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这小妮子,别以为她看不出来。
蓦的觉得有些丧气,但她还是让春画把它打包起来。
看着“陆府”那熟悉的牌匾,晏卿雨拎着食盒提裙下了马车。
小厮恭敬的把主仆二人迎了进去,踩在鹅卵石上,两人正漫无目的的晃悠着。
迎面走来一小厮,欠身行礼道:“公主,我家公子说他正在书房不便见客,还望公主请先回。待我家公子改日再去公主府拜访。”
晏卿雨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黛眉轻蹙,强压下自己想要发的脾气。
“本宫知晓了,你且下去吧。”轻轻挥了挥手,示意那小厮退下。
见她脸色紧绷,春画有些担忧的问了一声:“公主,我们现在就回公主府吗?”
晏卿雨只觉得心里一阵阵无名火直往上钻,陆远之,好啊,就派一个小厮来打发她了?
真把她当做什么了?
“不会,我们还没见到主人呢!现在这么回去,岂不是败兴而归?”一听春画这般,晏卿雨就是一记眼刀飞了过去。
吓得春画缩了缩脖子,晏卿雨瘪了瘪嘴:“方才那小厮是不是说他在书房?本宫就去书房见识见识什么叫不便见客!”
正说着,晏卿雨就迈开步子,气呼呼的直奔书房走去。
不过半柱香的时间,主仆二人就到了书房门口。
却不曾想,书房里传来女子轻笑的声音。
“表哥真的是好手艺,真的叫姝儿好生羡慕。要是有了表嫂,那表嫂也真是有福气的。”
闻言,晏卿雨略微挑了挑眉。哟,她也就是半天不见陆远之,怎么就突然冒出来这么个表妹了?
这时,她脑海里浮现出无数的想法。可还未等她反应过来,早就一步迈进了书房。
“本宫方才还正说,为什么陆远之说不便见客。原来本宫倒成了客了,也不知本宫该哭还是该笑。”正说话间,晏卿雨也看见了那个所谓的表妹。
她正打量着陆姝,也能发现陆姝亦在打量着她。看着她娇嫩的脸蛋,晏卿雨不由瘪了瘪嘴。
而陆姝对她也是早有耳闻,此时她惊奇的发现,那刁蛮公主并不像传言的那般貌似无盐。
反倒一袭绯衣,腰间悬了一个黑色的小圈,杏眼水汪汪的,顾盼生辉。看上去像极了朵张扬的月季花。
思及此,陆姝不由的朝自家表哥的方向望过去一眼,却发现表哥的耳际早就染上了丝丝薄红,掩唇低笑出声。
看来,这公主以后很有可能做她表嫂嫂了。
虽说心底如此想,可她面上丝毫不显。优雅的起身,
轻轻一福:“民女拜见公主殿下,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原本打算揪些错处小题大做一番的晏卿雨,见她礼数周全,即使是弯腰福身,远望去也美的像一幅画。
也不好多加刁难,只得冷声道一句:“你且起吧。”
陆姝脸上挂着完美无瑕的笑容乖顺的趁势起身,又回到了座位上。
火气稍微降下去一点点的晏卿雨这才想起来自己来时的目的,许是拎久了的缘故,她只感觉手腕酸胀的很。
于是乎,就自己找了张桌子把食盒放下来。陆姝看着她手里端出的糕点,眼睛不由亮了亮。
没想到贵为公主之尊的晏卿雨居然有这一手,尝了一块点心的陆姝眼睛幸福的眯成了一条缝。
再看向晏卿雨时,她眼睛里是满满的崇拜:“公主好厉害,姝儿没想到公主居然还有这等好手艺!”
说罢,朝她促狭一笑:“看来表哥真是安朝顶顶有福气的人!”
没料到她会如此,晏卿雨愣怔了下,旋即展颜一笑。
等等,是不是有些不太对?刚才她好像把那个所谓的表妹当成了假想敌,但是,现在好像……
好像表妹是个神助攻?你看她这话里话外,好像都是在给她牵红线?
似是不敢接受这个事实,晏卿雨愣怔的眨了眨眼。看向她的眼神好似迷惑。
看出了她的疑惑,陆姝竟然觉得她有些呆萌,亲热上前挽住她的手腕,声音似是嗔怪:“我竟不知殿下如此厉害。”
晏卿雨从未见过这般的东西,不由提起了些兴趣。好奇道:“这些都是什么?”
陆姝把那几个大小不一的物什挑到一边,回眸笑眯眯的看着晏卿雨。可偏偏什么都不说,仍旧卖了个关子:“晏姐姐,你等等就知道了。”
被这般接二连三的吊着胃口,吊的晏卿雨心里直痒痒。
不过多时,晏卿雨见那热气散了些,小心翼翼的捧起其中的一只,递至她面前。
早就等的有些无聊的晏卿雨,正轻轻抚摸着踏雪。接过那漆黑的物什,心里满是诧异:“这是做什么的?这般烫手?”
见她这副模样,陆姝扑哧笑出了声:“好姐姐,你尝一下就知道了。”
对着这漆黑一团的物什,晏卿雨眉毛都纠结在一起。她真的下不了嘴啊。
看她一直捧着那东西呆呆的发着呆,陆姝这才想明白,原来是她的问题。
“晏姐姐,你先把这个给我。”笑着接过后,陆姝熟练的剥开表皮,露出里面金澄澄的肉。
伸至晏卿雨面前,示意她尝上一口。
从未见过这般吃法的晏卿雨还是略微尝了一小点。甜甜的软糯好吃的紧,吃完她眼前一亮。
再看向陆姝时,眼神就完全变了:“好吃,没想到陆妹妹是这般的蕙质兰心,手艺可巧的很,这是什么东西?”
终于把自己心里盘旋已久的问题问出了口,晏卿雨眼睛眨巴眨巴的等着陆姝的回答。
陆姝微微一笑:“晏姐姐,这也不是什么名贵的菜式,它的名字是烤地瓜。”
“烤地瓜?”在脑海里搜索了半晌,并没有这个名词,晏卿雨不由有些疑惑,“这是什么?”
看着晏卿雨一脸好奇的表情,陆姝笑着道:“这些不过是平常百姓的吃食,我看前朝的史料上记载在饥荒时,百姓就吃这些来充饥。”
听了她的话,晏卿雨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突然有些好奇:“陆姝,你为什么要来京城呢?”
闻言,陆姝的脸色黯淡了下去,良久才道:“其实,我是来投奔表哥他们的。”
听出了她话里淡淡的悲伤,晏卿雨大悔自己不该戳人伤疤:“陆夫人前不久去了寺庙清修两个月,算算时日,也应该回来了。”
陆姝低低应了一声,趁她不注意,用手中帕子拭去了眼角的眼泪。吸了吸鼻子,骤然欣悦起来:“晏姐姐,我听说这时候京城的贵女都会出门踏青。不如我们过些时日,也去出门踏青吧?”
说罢,俏生生的侧头看着她。谁料晏卿雨扑哧笑出声,笑的合不拢嘴。
玉指纤纤直指着陆姝的脸,笑骂了一声:“你这小妮子,脸上都有些什么?”
一脸迷惑的看着她,不知道她在笑什么。还是春画附耳说了句:“陆姑娘你脸上都成大花猫了。”
原来刚才拨灰时,不经意把灰蹭到了脸上。用帕子试探性的抹了抹,帕子上倒留了块印记,难看的紧。
笑罢,晏卿雨才道:“还擦了做甚?春画,赶快去带陆姑娘洗洗脸。”
被她这般取笑了一番,陆姝的脸蹭蹭的红了。倒像是天边的晚霞一般。
十三四岁的少女本就未长成,如此红着脸,倒格外像初初绽开的桃花花瓣一般,惹人娇怜。
目送两人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晏卿雨看着地上七零八落剩下的几个地瓜。
一一拾起,掸了掸灰,把它们归于一处,白嫩嫩的小手很快就染上了一层灰。
晏卿雨毫不在乎的把它掸了掸,想了半晌,还是再剥了一个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没想到陆姝的手艺竟是这般的好,边吃晏卿雨的眼睛笑的弯起来,像天边的月亮。
等她细细的将那个吃完,看着手上还有一些地瓜末,刚准备伸手舔一舔。
反正后花园里空寂无人,她也不用在乎什么形象。
但话虽如此,她还是要往四周看一眼的。
窥了一下四周,眼见周围无人,这才乐滋滋的舔掉手上的末子。
谁料平地里却响起一声低笑,晏卿雨愣在原地。刚才她还环顾了下四周无人,这么丢脸的事情被谁窥了去?
循着声走去,便看见一袭白衣男子,正站在柳树下,朝她勾唇一笑。
她愣怔的站在原地,心里却是在想,怪不得她刚才没有看见。原来是被柳树给挡着了。
看着她愣怔的表情,还以为是被自己美貌给惊住了。绯小楼向来对自己的容貌十分自信,清冷开口道:“公主在思忖什么?”
“本宫方才在想怪不得方才没有见到绯小楼,原来是被柳树给挡着了。”话还未思考,就直接说出了口。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绯小楼的表情有些奇怪。好像那种……如鲠在喉的感觉。
她秉着关心的原则,问了一声:“绯小楼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默默咽下一口老血,感情刚才都是自己自作多情了?绯小楼强撑起笑意,只是那笑容比哭还难看:“绯小楼方才只是岔了神。”
侧头看着脸上沾了些吃食的少女,许是方才跑的急的缘故,她额际冒了层细汗。
“不知公主方才吃了什么吃食?”绯小楼淡淡问了一声。
他的心也蠢蠢欲动了起来。
见他突然发问,晏卿雨蓦地像护食的猫咪。眼睛瞪得溜圆:“绯小楼你这是何意?”
“公主既然不愿,绯小楼也不强求了。”绯小楼轻笑一声,笑容里有着说不出来的意味深长。
反倒是晏卿雨有些不好意思,鼓了鼓嘴,语气有些不满道:“本宫去看看还有多少。若是多的话……”
话还未说完,就提着裙摆一溜烟的跑掉了。看着那跑着离去的背影,绯小楼却有些恍惚。
方才她那模样像极了从前宫里的那只猫咪,那猫咪小小的,软软的。蜷起来不过两个手掌大小。
奇的是,它的曈色一蓝一绿,倒显得格外的神秘。
前世与今生的记忆纠葛在一起,绯小楼只觉得头里有股阵痛袭来。
他右肘撑在柳树上,单拳掩在嘴边低低的咳了一声,再看时手上早就沾染了猩红的鲜血。
一听见这话,陆太傅猛地一下子站了起来,眼睛里面是满满的喜色,“知秋回来了?”
鲁管家忙恭敬的点头道,“老爷,是的。”
“走,远之,去看看你娘亲,在寺院里面清修了这么长时间,估计你娘亲也瘦了很多。”听着自己爹爹这般的絮叨,陆远之也把心里面刚刚才的迷惑给放了下来,心里面却是十分的惭愧。
他不应该怀疑自己爹爹对娘亲的感情的。
等到两个人赶到了正堂的时候,就见着陆殊早已经坐在陆夫人旁边了。
陆夫人穿了一身子浅灰色的纱制对襟立领长衫,腰间系着得暗橘色的围裳把那素白色的百迭裙遮住了大半。
苏知秋看上去并没有像陆太傅嘴里面说的“消减”了许多,面若银盘,手指上面抹了新进的亮油,一闪一闪的,她那双纤纤素手现在正搭在了自己那远房侄女手腕上,“陆殊,这些日子过得可好?”
“好。”陆殊垂着眼睛低眉顺眼的的回答者,倒也没有出现什么纰漏的地方。
说起自己的那个宝贝疙瘩,苏知秋那眼底里面的柔光更深了一些,“陆远之有没有欺负你呀?”
“哈?”有些出乎意料姨母居然提起来这么一茬,陆殊的眉宇有些诧异,要知道她投奔陆府这么长时间,也不怎么见到自己的表兄,基本上日日和那晏卿雨凑成一对顽。
在她的印象里面自己的表兄向来是温文尔雅的,姨母为何又要问起来表兄有没有欺负自己呢?
虽然心里面是十分的疑惑,但是陆殊也没有说出口,只敛着眸子,语气温婉的很,“姨母这说得是哪里的话,远之哥哥为人是十分的温和,又怎么会欺负陆殊呢?”
“好好好。”苏知秋看着面前带陆殊,心里面也是喜欢的紧,笑着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慰,“你那个表兄啊,虽然说是学习出类拔萃,但是对于男女之事简直就是个呆头鹅子!”
“我也不知道他会不会一不留神就说出一些混账话来欺负了你,要是他欺负你,就和我说!我虽然是一把老骨头还是可以镇住他的!”陆殊忙拉着自己姨母的手细细劝解,半晌功夫就把那苏知秋逗得是十分的开怀。
“要是我以后的儿媳妇也像你这般的贴心就好了!”听见了姨母的话,陆殊暗暗心惊,瞅着姨母话里面的意思,她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要如何回复才是,却见着苏知秋言笑晏晏的看着自己,“陆殊啊,你觉得你那不争气的表哥怎么样啊?”
果然来了,陆殊心里面暗暗叫苦,但面上还是丝毫不显,“远之哥哥,他……”
苏知秋笑得见牙不见眼,正在她殷切期盼的时候,只听见一道洪亮的嗓子平地里面是插了进来,“你们都在聊些什么呢?”
苏知秋循着声望去,见着那父子两个过来,那双眼睛里面流露出了十分的欢喜,忙起了身迎了上去,倒是叫一边的陆殊心里面松快了些许,暗暗庆幸自己逃过了一劫。
“老爷。”苏知秋微微福了福身子,陆太傅忙上前扶起了她,看着妻子那张久违的脸,陆太傅语气里面满是动容,“有劳夫人了。”
“老爷这又是说的哪里的话?”苏知秋顺着陆太傅的动作站了起来,却是抬眼看向了自己刚刚行了礼就乖巧站在一边的陆远之,温柔的声音里面油然而生出了一股子骄傲来,“只要我们家的陆远之明年能够金榜题名,那么在寺庙里面清修几月又算得上什么呢?”
“夫人还是以后不要再这般了。”陆太傅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妻子,要知道那苏知秋是在他不提防的时候已经将一切安排妥当,不给他留半点妥协的余地,最后只能无法任由着她去寺庙清修了数月。
思及此,他心里面却是有些软软的疼,伸手拢过了苏知秋的肩膀,语气里满满的无可奈何,“下次要是有什么事情还是要先和为夫商量才是。”
“妾身知道了。”苏知秋抬头娇嗔的看了自己丈夫一眼,在陆远之一声轻咳下,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两个孩子还在旁边。
苏知秋登时是十分的不好意思,看着自己母亲绯红的脸颊,陆远之心里有悲有喜。
悲的是,他今天得知了自己的爹爹心头有着一朵白月光,喜得是他娘亲和爹爹相处这么久一直是恩恩爱爱,琴瑟和鸣,看上去倒是让人觉得是对神仙眷侣。
“远之,坐。”大抵是心里面藏着事情的缘故,陆远之喝着自家的茶水都觉得没甚么滋味,但下一秒,娘亲的话就险些让他嘴里面的茶汁给喷了出来。
“远之啊,你觉得你陆殊妹妹如何啊?”
“啊?娘,你怎么说起来这么一茬了?”陆远之讶异的抬起了眼睛看着自己的娘亲,却见着娘亲一脸温和。
他下意识的掉头对上了陆殊的眼神,果然,对方的眼神里面也是十分的无奈了起来。
这才慢慢收拢了思绪,轻轻咳了一声想要掩饰自己心里面的慌乱,“儿子觉得陆殊妹妹挺好的,品貌端方,而且妍公主也很喜欢她。”
“嗯?”苏知秋一开口就知道自己夫人到底是什么心思,陆太傅满意的端起了茶盏刚刚想喝一口茶润润喉,却听见那个不肖子又提起了那个妍公主,只觉得自己的心里面窝了一团火,感情自己刚刚才和他说了那么久都是对牛弹琴?
只听见砰的一声,陆太傅把自己的茶盏放在重重的了桌子上,好像是在发泄自己心里面的不满似的。
苏知秋被他吓了一跳,也不知道自己家老爷到底是怎么了,给他顺着气宽慰道,“不是给孩子们说着事情么?怎么突然生气了呢?”
陆太傅只觉得心里面憋屈,皱着眉头鼻子里面挤出了一声冷哼,“你不懂!”
这下可是把苏知秋给搞迷糊了,听老爷这个口风是不喜欢陆殊?难道说在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里,陆殊出了什么事情么?
想到了这里,苏知秋的眸子冷了下来,她眸子里掠过了一丝深思,看来还是她太操之过急了,还是要好好探探陆殊那丫头的底细才是。
思及此,苏知秋笑意吟吟的拍着自己家老爷的后背,“好好好,我不懂,还请我们家老爷宽宽心,别生气。”
看着儿子这般疑惑的模样,陆太傅耐着性子给他解释道,“当年你娘生你的时候,淑宜大长公主还过来拜贺,你的字还是淑宜大长公主起的。”
“原来还有这般的渊源。”陆远之恍然,旋即便蹙紧了眉头,在他印象里面这个大长公主素日里是深居简出,其余的他也没有多少印象了。
“那是自然。”陆太傅低低的笑了一声但那笑里面有着说不出的怅然,“先皇育有六子十女,当今陛下是当时最不受宠的一个。”
陆远之也没有打断自己父亲的话,安安静静的听着,就见着陆太傅虚浮着座椅语气里面满是感慨。
“有些事情,应该让你知道了。”
“父亲……”陆远之讶异开口,他原本以为自己的父亲把自己带到这里就是想要劝他放弃晏卿雨,可是不曾想到陆太傅居然说起了一段前尘旧事,思及此,他心里面却是有些黯然的意思,敛下了眸子,恭谨开口,“父亲,到底是什么事情?”
“其实你爹爹在还没有生你的时候,曾经是太子伴读,先太子他……”陆太傅眯着眼睛思索了半晌,这才开口道,“先太子他要不是占了一个嫡长子的名头,只怕是也做不了太子。”
“那陛下他……”陆远之疑惑出声,却见着陆太傅拿着扇子冲着他的脑袋敲了一下,“慢慢听爹爹说。”
“为父在做太子伴读的时候,是吃了不少苦头,先太子性子顽劣,他其余四个兄弟都畏惧太子大哥,也不敢和他争上一个短长。”陆太傅又把自己的手搭在了藤椅上,声音飘的很,“也就只有现在的陛下肯给我说上两句话,求上丁点情。”
“只是,这个法子第一次用还能说的上是奏效,但是等到第二次的时候,就已经不灵验了,为父还记得先太子有一次忘了带狼毫,就把事情怪罪到了为父身上,为此为父挨了一顿打。”
看着陆太傅面容淡然的模样,陆远之心下大震,这些事情,他从来都没有听自己的爹爹提起过,他几乎是哑着嗓子,冷声道,“爹爹,那然后呢。”
“呵,傻孩子。”陆太傅对着陆远之招了招手示意着他靠自己近一些,“要知道你爹爹之前觉得,皇宫里面压根都没有多少的情谊,虽然为父和当今陛下走的近,但是陛下在那时候到底也就是一个不受宠的五皇子。”
“所以,为父就准备自己挨下了那顿子责罚,可是好巧不巧的是,淑宜长公主……哦不对,那时候她还只是个小公主,淑宜公主过来替为父解了围。”陆太傅伸手摸了摸胡须,眼神里面好像是在追思着当年的场景。
而陆远之只是抱着小狮子在一边安安静静的听着,许是实在是忍受不了寂寞的缘故,小狮子不安的扭了扭脑袋。
借着广袖的遮掩,陆远之忙撸了两把小狮子的头以示安抚。
陆太傅也没有发现自己儿子的这番小动作,一门心思的沉浸在了自己的小世界里,“也正好是因为淑宜公主解围,为父才逃了这顿子毒打。”
“远之。”没想到爹爹会这般突然的喊自己的名字,陆远之忙抬起了头低低的答应了一句,可是陆太傅接下来的话却是让他愣在了原地,“要是你能看到那个时候的淑宜公主,你也会喜欢她的。”
“哈?”陆远之见陆太傅脸上依旧是一派平淡,但眼睛里面的柔色不似作假,心头猛震,心里面却是隐隐约约的有了一种可能,但是他脸上却是丝毫不显,故作轻松道,“爹爹,你这又是在那儿说的什么胡话?”
陆太傅单手敲击着藤椅,一下又一下,却是敲得陆远之心头发堵,“有时候,为父不得不承认,我们父子俩真的是一脉相承。”
“爹爹的意思是……”虽然心底已经有了揣测,但是陆远之还是不想直接承认,好像是看出了自己儿子心里面的算盘,陆太傅轻轻笑了一声,“好孩子,你都猜出来了不是么?”
“淑宜公主是先皇十六个孩子里面最受宠的一个,她那时候的性子和你现在心心念念的妍公主有的一拼,甚至是过犹不及。”听着父亲对于自己心上人的“夸赞”陆远之怎么听都觉得是十分的变扭,抬起了眼睛看向了父亲。
“她就好像是一个小太阳一样,为父也和你一样一脚迈入了温柔乡。”陆太傅眼角眉梢都酝酿了苦意,“但是你比为父幸运的多。”
“妍公主满心满眼的都是你,而为父只不过是她生命中的过客罢了。”
虽然父亲脸上没有多少的波动,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陆远之只觉得父亲眼睛里面的悲伤有如蚕丝一般密密扎扎的裹在他的身上,困的他插翅难逃。
“爹爹。”陆远之本想要宽慰几句,却见着自己的爹爹眼神压根就没有放在自己身上,只兀自看着自己右手边的茶盏,好像是在透过时间的洪流看着过往的人。
看着那个曾经一袭紫衣,笑容娇俏的少女。
“当先皇知道妍公主有了心上人之后,自然是龙颜欣悦。”陆太傅重重吐了一口气,好在他大半张脸都隐藏在暗处叫人看不清楚,“淑宜公主看上了当年的武状元——温莒良。”
“这个人,孩儿听过。”陆远之下意识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准确点来说,这个人他不光光是听过,还曾经听太学的夫子细细的讲过,“孩儿听夫子说,那温驸马因为是武状元出身,所以才有勇无谋,才想起来参加当年的……”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边的陆太傅给打断,只听得自己爹爹恶狠狠的唾了一口唾沫,牙关咬的死紧发着狠,“你难道还真的以为那个吕驸马有勇无谋了么?!”
“啊,那是……”陆远之敛下了眸子,恭声道,“孩儿恳请爹爹指点一二。”
“那个吕驸马,当年我还特意扒过他家里面的底细。”陆远之心下微微一震,刚刚想要说些什么,却被自家父亲凶狠的目光给逼了回去,“小兔崽子,给我好好听着。”
这个斯文大半辈子的太傅,今儿个破天荒的骂了一句粗口,这时候他已经转过了脸对着陆远之,只见着他眼睛围着一圈红的。
不知道是不是懊恼着自己当年的懦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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