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未婚夫去领证的路上,我俩的电话同时响起。
他接到白月光的跳伞邀请,我收到准婆婆的病危通知。
冷战中的他没等我开口,在高架桥上把我强行拖下车,便扬长而去。
我顶着瓢泼大雨赶到医院时,准婆婆正躺在ICU等待开颅手术。
医生听到我的身份却变了脸色:“你不是患者的女儿,是她儿媳妇啊!
那有结婚证明吗?
没法证明亲属关系,就不能签手术同意书!”
“赶快喊你老公过来!
你婆婆的颅内严重感染,随时会脑死亡,必须立刻手术!”
没做结婚登记,我根本拿不出证明。
可未婚夫玩双人跳伞上了头,正在野外和白月光激情缠绵。
因为耽误了急救时间,即便我坚持让医生手术,又垫付了几十万的医药费,还是没能救回准婆婆。
等未婚夫得到准婆婆去世的消息,精神完全崩溃了。
“您好!
我是刘春兰的家属,请问她在哪个科室?”
护士震惊地瞪住我,愣了半天,才指了指ICU的方向。
一阵穿堂风吹过。
我打了个寒颤。
提起裹满泥浆的裙摆,踩着灌满污水的高跟鞋,一瘸一拐地扶着墙挪动。
小腿肚在剧烈颤抖。
分不清是冻的,还是累的。
一小时前,我和未婚夫蒋修,在去领证的路上吵了起来。
情绪失控之时,我俩的手机同时响起。
他先接起电话。
听筒里是阵阵甜腻的娇嗔,在说“跳伞野外害怕”之类的字眼。
我也按下接听键,对面传来医生的焦急催促:“请问是刘春兰的家属吗?
她正在ICU抢救,请速来一中心医院!”
我和蒋修一起挂断电话,还没等我开口,他一脚踩住刹车。
“韩冉,滚下去!
别让我说第二遍!”
后车差点追尾。
司机锤了几下喇叭还不解气,又摇下车窗开始咒骂。
蒋修置若罔闻,拉开副驾车门,把我拖出车外。
我恋爱五年,即将领证的男友,把我扔在了风雨大作,车辆湍急的高架桥上。
这里不允许停车,我只能步行下桥。
等我顶着瓢泼大雨,走到三公里外的出口时,已经满身泥泞,连出租车都不愿拉我。
终于赶到医院,医生听到我的身份却变了脸色:“儿媳妇?
你不是刘春兰的女儿啊!”
“那你有结婚证明吗?
证明你和她儿子是夫妻关系。”
医生给了我一份指南,说只要有手机和身份证号,就能调出结婚登记记录。
我傻了眼。
我和蒋修还没领结婚证呢!
我拼命扒拉着手机相册。
翻到底后才惊讶发现,我从没和蒋修照过甜蜜合影。
医生猜出我的意图,遗憾地摇了摇头。
“没用的,医院一般只认直系亲属的签字,直系亲属本就不包括儿媳妇。”
“刘春兰的情况危急,又联系不上他儿子,医院才给了你通融的机会,我们已经担了极大的风险!”
这时,抢救室再次下发婆婆的病危通知。
仪器“滴滴”的报警声如魔咒,在我耳边交错响起。